他指的位置,季方允已经在帮他们几个人摆放木箱,狄音也在列。
他们来了这么久,一直连张像样的桌子都没有,配餐物资也是最低标准。
这些都是余昼之前授意过的,时间久了他自己都忘了,当下他脸上不太好看,“你……你们可以坐我的那张桌子,或者,我、我给你们换位置……”
“不要。”他话没说完,双胞胎先绕到他面前,倒退着前进,异口同声的,嘴角带着狡黠笑意,“那里就是我们的位置。”
闻言支恰笑意更明显,侧头看了余昼第一眼,“失陪。”
再次遭受冷遇,余昼饭也没心情吃了,黑着张脸,转头又回了自己房间,埋头大半天都没再出来。
今天是酒吧收账的日子,吃过饭,支恰决定还是陪双胞胎一起去。进入车库,他不想多走动,放慢速度,等着两人去找车。
众多车在这里停放,排布的好似一个迷宫。
———“你好像总是在受伤。”
闻声寻去,借着晦暗的光线,支恰才发现,原来康博也在,离他只几步距离,方才被挡在引擎盖后,才没看到。他应该刚从外面回来,车轮下的植物残骸还未清理,车体受损不轻。
支恰不知他为什么会突然冒出这样一句话,耸耸肩,不言语。
康博按上引擎盖,黑沉的目光自上向下,似在审视,又冒出无关联的疑问,“你受过最重的伤是什么?”
支恰脸未动,目光稍稍下移,答案不言而喻。
康博的瞳孔在慢慢收缩,仿佛透过支恰的义肢,看着其它事物,“这濒临死亡吗。”
因他的话,支恰思索一瞬。那时候,贴在冰冷浸血的地面,疼痛和绝望充斥,他却很清楚自己不会死。这是种很奇怪的直觉。
康博还想说些什么,却有车先一步从车群中冲出来,双胞胎横冲直闯地撞开其它车,七扭八拐后一个急刹,停在支恰跟前。
司洛特从窗口伸出胳膊,拍了拍车门,示意他上车。
上了车,支恰再看康博,那人还看着方才自己站定的地方,旁若无人地陷入思考。
之后,一路上他们撞了数不尽的东西,才到达金蟾蜍街的酒吧。支恰这次跟在后面,以免他们做出什么过火的事儿。
从大门进去,正对着的便是吧台,听见语音提示,面相凶恶的酒吧老板懒懒将目光投向门口,扫描的蓝光闪过,看清来人,他忽然站直,脸上的表情也微微僵住,一个寒颤后,才磕巴着开口。
“你、你好……欢迎,欢迎光临。”
司洛特和纳提走在前面,因听见这句礼貌问候,反而扫兴。
接收到老板的示意,店员以最快的速度搬出两个箱子,低头放在双胞胎身前的木头圆桌上,接着又快速缩回吧台后,偏着脑袋,避免一切目光接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