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病房外一直站到天色暗下,挪不动半步。随后,他看到一如当初的仲鸣风从病床上坐起来,走到窗边,风吹着他的头发,微微鼓动着他的军装衬衫。然后那人转过身来,冲他笑出虎牙。
自此以后,支恰身边,都会跟着一个“仲鸣风”。
第28章红灯区
老犰狳死了,甚至没走出那个房间。
入夜后,余昼在礼堂找到了支恰。
他坐在被野草掩盖大半的那排木椅上,面向着舞台,懒懒盯着某处看。台子上放置着众多灯具,当下只开了两盏,一盏亮着橙黄色的警示语,另一盏象棋灯,棋子在棋盘依序闪动,重复着相同的棋局。
低流明的光照不亮偌大的礼堂,却在推开的玻璃窗上映出缩小的光影。
余昼悄声上前,俯身贴在支恰耳边,“你好,我来拿剩下的奖励。”
支恰稍稍侧头,不等他说话,余昼已直起身,向着窗口走去。他从墙上拔下支飞镖,依靠在窗边,垂头,一笔一划的在木质窗框上刻着什么。
“你喜欢这里,我就把这扇窗送你。”刻完支恰的名字,余昼回头冲他眨眼,“以后,这就是只属于你的窗了。”
主楼前的空地上,大家伙不知又在玩闹什么,笑闹和欢呼不绝于耳,好似只他们俩没有融入那热闹氛围。
支恰起身,引起老旧木椅的一阵吱呀,他走到窗边,低头看着自己的名字,唇角刚有扬起,就被余昼抱着放在了窗口。
他们在与他们无关的欢呼中接吻,抚摸索求,慷慨给予。
弥漫的热潮下,衣物散落在地,一方被窗框摩擦着后腰的皮肤,一方腰侧被冰冷的义肢硌出血印。昏暗的异色灯光浮在光滑的肌肤,连情动下的细汗都有了光影。
良久后,支恰因一阵绵长的涌入而哼出声,他伸手揽住余昼的脖子,紧紧抱住,当是块浮木般的,缓和着自己急促紊乱的呼吸和心跳。
情韵稍熄,余昼的手在他脊背轻抚,还没等他收整,人又咬上了他的耳朵,双唇温度很高,嗓音还哑着。
“再做一次。”支恰说。
……
支恰再次醒来时在床上,胳膊压在枕下趴着,墨绿色的绒毯缠在腰间,他侧了侧头,床边乱七八糟的挂饰遮挡住部分视线。
暗紫色的光线下,一切都神秘且暧昧,房间里许多奇怪摆设收藏,方才还和他翻云覆雨那人,此刻正坐在床尾的地毯上,身前一张矮桌,桌上的东西被他挡住,不知在捣鼓什么。
正对面的墙上,同古怪画作一同挂起的,还有一张小小的兽皮地毯,来自那只用于栽赃双胞胎的鼹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