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钟公馆的相思木下,钟逾白仰头看着树冠。
看了有一会儿,他唤来打扫卫生的园丁阿姨,接着没有丝毫不舍,说道:“找人来,把这棵树砍了吧。”
坐在冷冷的客厅里,听着外面机器锯木的声音,钟逾白又取出妈妈留给他的那块帕子。
阴冷的冬日,阳光从精美的窗格里透进,一瞬拭净尘垢,将那醒目的四字拓在他的眼底——
自由、快乐。
只听闻世间因果总有循环,却不曾想,爱也是一个轮回的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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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间三月,快到纪珍棠过生日的时候,星洲的漫长雨季也结束了,降雨变少,她翻着中国的日历看节气,想着,家乡应该快春天了。
纪珍棠去年从茶庄离开时,跟沈束偷偷约定,说明年海棠一开,就给她打电话,不管会不会回去看,她都想第一时间知道这个消息。
于是,她在等待里度过漫长的三月。
然而生日这天,她等来的不是沈束的电话,是一个老熟人的现身。
跟lody聊完一些工作上的事项,从公司总部大楼走出来时,在夺目的骄阳下,纪珍棠一抬头就看到倚在车前西装笔挺的男人。
她惊喜一刹,狂奔过来——
“丁迦陵!!好久不见,我想死你啦!”
嘴上说着想死他,然而一到车前,手却迫不及待猛地拉开车门。
下一秒,看到车里空空如也,纪珍棠沮丧而气馁地呼出一口气。
听见耳畔丁迦陵说句:“纪小姐,生日快乐。”
他脸上端着笑,温情脉脉。
纪珍棠却温情不起来:“他还在清理门户呀?”
丁迦陵闻言,稍往前迈一步,一副讳莫如深的姿态,低低说着:“海棠开了,万事无恙。”
好像在给她传递什么战报一样缜密。
她一听就乐了。
这话大概率是钟逾白让他传达的,纪珍棠甚至能想象到钟逾白说这句话时的神情,一定比丁迦陵更儒雅更有深度。
她这么想着,坐上车,忙问:“带我去哪?”
他说:“钟总给您准备了一个生日惊喜。”
这么说着,一个信封被递过来,丁迦陵说:“这是小礼物。”
纪珍棠旋即拆开,取出的是他们在茶庄的那张合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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