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珍棠问:“难不成你要赖账?”
过好久,他才说一声:“我不赖账。”
又道:“你留下吧。”
他说得轻飘飘,不赖账,给她弃票的自由。
却又私心希望,她能够留在这里。
千纸鹤不是纸叠的,是水晶叠的。在安稳下来的风声里,缓缓停下了飞舞。
纪珍棠看着他很久。
她慢慢地起了身:“说点高兴的,给你看看我账号吧,你猜粉丝几位数了。”
纪珍棠拿过手机,点到账号的界面。
钟逾白没猜,就侧身躺着,看着她。
她笑起来,给他比了个数:“不敢相信,我居然做自媒体火了。有你给我撑腰,现在感觉身边每一个人都是好人,好像做什么都顺风顺水。”
钟逾白听她这样说,也替她释然:“是时来运转,大器晚成。”
他希望她能够多看到自己的优势。
她又给他看了几个视频,钟逾白平静地看完。
“你觉得我设计的东西好看吗?”末了,纪珍棠昂首问他,等候夸奖。
他不吝啬赞美:“很好看。”
她笑得腼腆:“我有个东西要给你。”
钟逾白轻轻“嗯”了一声。
她在包里翻了会儿,取出那个小鲤鱼胸针。
“这就是我的百分之一,是你给我小蓝的回礼。”
小蓝就是他们定情的那颗克什米尔蓝宝石,姓纪。
钟逾白一整夜平稳沉静的脸色终于在看到这枚胸针的时候,缓缓地绽开一点发自内心的笑容。
纪珍棠已经学会看他脸色了,虽然大抵上仍然看不出差别,一些细致的眼神波动,会被她自动放大,捕捉到显著的悦色。
“你喜欢!”他还没评价,她先兴奋地鼓掌,“太好啦,我就知道你会喜欢。”
钟逾白捏着小小胸针,轻擦过不足他指腹大小的鱼身,问:“怎么想到的。”
“这就叫心有灵犀嘛,虽然没有那么的懂你,但是也没有那么的不懂你,送件你中意的礼物,也不枉我们负距离一场。”
纪珍棠歪着脑袋瞧他,笑得得意。
看来他喜欢这枚胸针,让她比他还要高兴。
钟逾白品了品她这句拐弯抹角的话,浅浅地笑了。
他纠正说:“好几场了。”
“啧,真是老狐狸,”纪珍棠往他有力的腰间搭上一条腿,不轻不重压着他,“你要非要这么算的话,早有几十场了。”
他想试一下,但不着寸缕,于是将盒子放到床头,正式地和她说一声:“谢谢,很精致。”
纪珍棠笑得很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