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到心里头都犯涩,
也不知过了多久,直到身后的风吹来一股浓烈的酒味时,晏呈才回神,
不回头他也知道是谁,修长的手紧紧的抓着碗的边沿,他轻声道:&ldo;我有一事,想问你。&rdo;
逍遥山山高,是整个凌安最高的山,也是最接近云层和月亮的地方。
毒砝提着一壶酒,靠在了柱子旁,有酒便有好心情,道:&ldo;有话你问便是。&rdo;
晏呈温润的指腹沾了碗边的药渍,黏糊糊的感觉不怎么好受,素来洁癖的他却不觉有不妥,轻声开口问道:&ldo;我前阵子,因为气急攻心吐血后,便时常会在午夜感到心痛,那种痛,难以描述,像是万箭穿心的感觉。&rdo;
毒砝握着酒瓶的手顿了顿,安静的听着晏呈说着未完的话。
&ldo;这不是最离奇的,离奇的是,还会时常梦见一些不曾发生,或者说,可能是未来发生的事情,&rdo;晏呈抿了抿唇,侧眸看向毒砝,叹道:&ldo;你可知,这是怎么一回事?&rdo;
毒砝额角抽了抽,复而又摇了摇头,喝了口酒,&ldo;我是解毒的,不是解梦的。&rdo;
早就料到毒砝不可能知道,但听见他的回答,他还是不免失落了几分。
当真是无人能解。
那道月光就洒在晏呈的身上,衬得他有些孤寂,他看了眼依旧握在手中的碗,轻声道:&ldo;我身上的毒&rdo;
话未完。
毒砝长呼一声,&ldo;我说你能让我安心的喝口酒吗,里面我徒弟在唠叨,出来还要被你问这个问那个,&rdo;说话间,他瞥了一眼晏呈,还未说完的话到了嘴边,却顿住了。
晏呈一袭黑衣,坐在月光下,神色落寞,手中的那个碗,更平白给他添了几分寂寥。
毒砝无奈,但一想起晏呈的身子,道:&ldo;你应该清楚的,我没必要骗你,也没必要瞒着你。&rdo;
半晌后,两人都没再说话。
倏地,响起了毒砝淡淡的声音,&ldo;虽然说我的确是个解毒的,但是解梦也略知一二,你所谓的未来,太过于荒诞,若是实在想不通,倒不如说那是曾发生过的,或者这世上的另一个你,正在发生的。&rdo;
晏呈眉头一蹙,道:&ldo;比如呢?&rdo;
这世上,怎么可能会有第二个他,这才是最荒诞的。
毒砝喝了口酒,爽口的啧了声,&ldo;今生是你前世亦是你。&rdo;
深夜,毒砝已经喝的不省人事,醉了过去,被刘安怡带了回去。
前院只剩下晏呈一人。
毒砝的话,初听时并未觉得有道理,但当静下心来沉思时,却又觉得不无可能。
难道这个世上,真的有另一个自己,那个他,正在经历失去许芊芊、天人永隔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