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江年在海生的日记本中发现了自己的名字,就不再怕被人发现踪迹。
她不再装备机甲,而是直接从海生的办公室走了出去。
根据江永长之前说过的话,海生应该就在楼下。江年下楼之后一间实验室一间实验室地找。
走到一间实验室门外,江年听见了吵架声。
然后门被打开,江年刚好碰上准备出门的江永长。
江永长惊惶的神色告诉她,这里的确有问题。
于是她偏了偏头,从缝隙里窥见了实验室的全貌。
数不清的透明舱像棺材一样摆放在实验室里,装着一个同样长相的身影。
是她,不,是江年的仿生人。
江年不知道该如何思考,她只想求一个答案。
她长臂拦住想要逃跑的江永长,问:“你叫我尼莫西妮,是怎么回事?”
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尼莫西妮和派克赛斯是仿生人阿芙的两个朋友,阿芙正是在等待他们。
而这个江永长竟然把她叫成尼莫西妮?
江年已经做好了准备,她可以接受一切答案,只要能让她停下脑子里不断冒出来的可怕构想,无论什么样的真相都好。
可江永长喉咙卡了东西一样说不出话,还是海生解救了他:“江永长,你可以出去了,我有话要和她谈谈。”
江永长像得到了什么赦令,火烧屁股一样地跑了,还不忘把门带上。
海生把实验失败的仿生人舱推了回去,然后邀请江年一起坐在透明舱的旁边。
他身穿白色实验服,和巡查员的训练服不一样,这里的他看上去更加冷酷,尤其是他在操纵装有仿生人的透明舱时,就像一个淡笑着的恶魔。
这种场景下,他竟然笑得出来。
海生知道自己终将面临这一天,在他与江年进行一次敞开心扉的对话之前,他竟然从心底里生出一种畅快感。
而在此之前,每当他看见江年熟悉的面容时,心里更多的是愧疚。
“你都知道了些什么?”海生问。
江年从头到脚重新打量他,以前没看出来,现在却发现他简直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
不爱喝养生饮料,爱喝茶,随手就能拿出一套针灸工具,连气质中都带有旧日学者的光辉,根本不像机械时代诞生的人类。
他一直在欺骗她。
江年冷眼道:“知道了你本名叫江海生,知道你是永生科学家,还知道……江年已经死了。”
她问:“那么我是谁?你又是谁?你接近我是为了什么?我身上进行过什么实验?”
一口气问出了这么多,海生听不过来,让她:“选一个你最感兴趣的问题,一个一个问,怎么样。”
江年选择的问题是:“美神在哪里?”
海生:……
海生决定回答其它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