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握住了女子的手,将她面前的菱扇稍稍推开,一张怯弱,却又明媚的小脸呈现在眼前。
女子似是怕他。
但这只是个梦。
傅时厉不需要知道一切事情的来龙去脉。
他只需要顺应本能。
饶是新娘子哭得梨花带雨,他也只是附耳笑话她,“真是个没用的娇娇。”
光影重叠,暗香浮动,那个平日里素来沉稳肃重的战神殿下,脱下一身衣袍之后,就像是褪去了一身枷锁,他做回了他原本的自己。
可以肆意狂妄。
亦可风流无度。
他不再是宸王府世子,也不是赵家之后,而是他自己!
傅时厉承认,他过火了,可他难以自控,就像是在沙漠长途跋涉许久的徒行者,好不容易遇到了一处甘霖。
许久许久……
久到梦里时光飞逝,龙凤火烛燃尽。
傅时厉抬首去看身下人,可不知为何,他眼前的视野愈发昏暗朦胧,他试图去看清的女子的脸,然而,似有一层薄雾挡在他面前。
他只记得女子眉心的嫣红美人痣,以及那处的小黑痣。
……
“别走!”
“你别走!”
傅时厉连唤了两句,语气急切。
蓦然,他睁开了眼,四周漆黑一片,耳畔是营帐外的徐徐风声。
是个梦。
傅时厉从那股难以言表的旖旎之中回过神来,梦中女子的脸莫名其面与苏念安的脸重合了。
幽暗之中,男人一双眼眸发出幽冷的光。
等到那股旖旎之感稍稍压制了下去,傅时厉这才意识到亵裤内的动静。
石楠花的气息弥漫在帐篷内,傅时厉的脸色沉了又沉。
军中有专门浣洗衣物的将士,但傅时厉一想到可能要有人察觉到他的异样,他的脸色就更沉了。
他坐起身来,双足落地,直接下榻。
身上只披着一件雪色中衣,衣襟大剌剌的敞开着,迈着古怪的步子走出了营帐。
今夜是落九天值夜。
他听到将军喊出“别走、你别走”这两句话时,就已经僵愣在原地。
营帐内明明没有任何人,将军是想让谁别走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