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不好会变成猜忌。
而且他听冯嘉幼说话的语气,觉得她并没有很明白,他为何会动心。
也或许在她的认知里,陪他一起当人质,小心翼翼安慰他,只不过是一件很小的事情。
谢揽学问不够,无法解释清楚那种“特别”的感觉,也不想解释,更没精力解释。
冯嘉幼只需知道她对他而言,确实是最“特别”的,就已经足够了。
他不说话了,枕在她肩上闭目休息。
冯嘉幼也不去吵他,即使风声呼啸,马蹄叠响,她依然放轻自己的呼吸。
关于他的解释,她并不是不理解,是她已经不在意了。
原先她会猜测到茶饭不思,是她发现自己对谢揽的情意逐渐加深。
只差那么一步,就会将心交出去。
但若谢揽待她好,仅是因为他人好,性格好,她必定是会难过的。
于是想要有所保留,给自己留一线余地,才会反复纠结。
而她现在已经选择了毫无保留,先前的困扰,便不再重要了。
……
因是阴天,太阳落山之后,山间没有月光照亮,一片黑暗。
山路越走越窄,眼看即将行到岔路口,骆清流看一眼前方的谢揽和冯嘉幼,勒停了马。
后方的隋瑛带着沈时行也停了下来。
骆清流道:“我将南疆王先交给你们一会儿,你们挤一挤。”
隋瑛微微愣:“你要做什么去?”
骆清流叹了口气:“要下雨了,你们必须要找个地方避避雨才行,不然谢千户的身体恐怕受不了。好在这雨下不久,大半个时辰就能继续出发。但我担心南疆的前锋会追上来……”
沈时行明白了:“这位……”
已经一起经历过生死,但他好像还不知道眼前之人是谁,“你是想和我们从岔路口兵分两路,引走他们一部分人马?”
骆清流尚未开口,隋瑛先拒绝:“不行,你不能去。真要引的话,不如让我去,以我的身份,他们抓住我也不会杀我。”
“大小姐,你的脑子去哪儿了?”
骆清流看着她的脑袋,真心有几分惆怅,“然后让南疆监国以你为要挟,逼你爷爷起兵?”
隋瑛:“……”
“可你若是被抓,没人知道你是谁啊。”
隋瑛心道他肯定不会将自己是十二监的少监说出来。
沈时行认真想了想,拢着手道:“看来还是我去最合适,我父亲是玄影司指挥使,他们一定会留我当人质。而镇国公还不会管我的死活。”
“你又瞎凑什么热闹?”
隋瑛正心烦,扭头瞪他一眼,“我们俩去引,都有脱身的可能,你完全是出去送货。”
“咱们一起商量正事儿,你怎么还骂人呢?”
沈时行真不爱听她说话,粗俗得很。
骆清流真服了他们俩,捏了捏眉心:“别闹了,我不是故意引走他们,只是做些痕迹误导一下,没有危险,很快会追上你们的,放心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