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不着。”
裴砚昭看也不看她。
“没事。”
隋瑛牵马上前,把缰绳塞他手里,“我回去的时候可以和他同乘。”
她指了指骆清流。
骆清流:“……”
冯嘉幼了解裴砚昭的性格,知道他不会随便接受谁的好意,赶在他甩开缰绳之前说道:“滇南都司内如今险象环生,仅有沈时行一个人在。”
裴砚昭迟疑片刻,翻身上马,杨鞭之前说道:“她是个女人。”
说的是南疆监国。
说完出城去了。
谢揽立马质问韩沉:“这是你舅舅?”
韩沉不理会他,绷紧了嘴唇,做最后的自我挣扎。
这时候谢揽刀下的南疆监国翁若怡才说话:“我还以为你已经什么都招了。”
韩沉深深吸了一口气,终于拿定了主意,走到她面前去:“您别怕,只要我写封国书给大魏,认错认罪,便能救下您。”
翁若怡吃惊抬头:“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韩沉挥了下手,让那一队效忠王室的护卫全都离远点,等他们听不见了才问:“您与舅舅的养父,是不是当年京郊书院的山长岳蒙?舅舅是怎么死的?您和大魏那位驸马爷傅珉又是什么关系?”
冯嘉幼捋着他这段话的意思,原来面前的女人是他母亲,冒充他已故的舅舅。
而翁若怡听到这些质问,明白他都知道了。
她扫一眼冯嘉幼:“不愧是冯孝安的女儿,我没能杀掉你,反遭你擒获,简直是奇耻大辱。”
冯嘉幼面无表情。
韩沉:“请您回答我。”
翁若怡淡淡道:“你说的没错,岳蒙是我们的养父,你舅舅与傅珉是八拜之交,为他挡了曹崧一剑才死的,临死前求傅珉照顾好我,做我的好大哥。你说我和傅珉什么关系?他亏欠我的关系。”
冯嘉幼心道一声难怪。
韩沉在她面前蹲下来,用极微小的声音问道:“那我父王又是怎么死的?”
翁若怡眉头皱起:“你什么意思?莫非怀疑你父王是被我害死的?”
韩沉垂下眼:“孩儿不敢怀疑。”
但他父王那般爽朗的性格,岂会因战败将自己气死?
他又问:“您又为何将我送去大魏习武?命令我不学成不准我归来?”
“你父亲败在了夜郎自大,而我是在中原长大的,深知中原强者如云,你如今不知道吗?”
翁若怡指着他的袖子,气恼道,“你此番回来,我立刻便将孔雀令还给了你,你竟来怀疑我的用心?认为我想夺你的权?”
韩沉心乱如麻,低头认错:“是孩儿一时糊涂了。“
这一声“孩儿”,谢揽也反应过来,他二人竟然是母子关系。
韩沉垂着头道:“既然如此,那孩儿想对大魏称臣,或者割让万刃关等十二个关口给大魏,是不是不必经过您的允许?”
“你敢!”
翁若怡气的想要站起身,却被谢揽的苗刀压了下去。
“您在军营刺杀监军,即将挑起大战,导致天下大乱,咱们南疆百姓也不会好过,除此之外不能平息。”
韩沉看一眼谢揽的苗刀,“而且我打不过他,救不了您,总不能眼睁睁看着您遭受折磨。”
翁若怡恨铁不成钢:“我在滇南都司里便瞧出来了,你这小子软弱无能,根本不配成为君王。”
韩沉不接话,起身对谢揽道:“放了我母亲,本王答应你们的要求,至于是臣服还是割让关口,容本王再想一想。”
谢揽当即便想收刀,但还是看向冯嘉幼,询问她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