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为她学的?
直到这顿饭吃完,祝在都没有想到答案。她去帮他洗碗的时候,才趁机问了嘴。
“为你学的啊,你不是喜欢喝排骨山药汤?”
得到回答,祝在有些怔愣。
那种贺遥为她低下头的感觉又来了,挤满了她心脏的每一个角落。惶恐不安,又带点儿胜利者的自满。
他去拿盘子洗,洗洁精的泡沫覆盖在手指的红肿处。
想到那颗小水泡,祝在心一软,连忙拿着他的手放在水龙头底下冲洗。
懒洋洋,贺遥任由她攥着自己的手。
眼底划过一丝笑意:“干嘛,关心一个骆元棋不够,还要关心我?”
依旧冷声冷气:“你不说话没人当你哑巴。”
“又是阿莫斯,又是骆元棋,我再不说话都没存在感了。”
见泡沫冲掉,祝在笑了笑,转身便要走。半倚着的人眉眼舒展,一个侧身抓住她。
另只手慢慢托着她的背,咬着她耳朵说话:“你跑什么?”
背上伤口隐隐有些裂开的迹象,一股钻心的痛刺激着祝在。她蹙了蹙眉,额头冷汗涔涔,一时半会儿竟说不出句话来。
“怎么了?”
不似伪装,贺遥忙收起笑脸,下意识看向她半扶着的手,身体都像在不住地发着颤。
“你受伤了?”
她看着他,没有说话。
那双眼睛分明已经承认,却又充满犹豫。
贺遥心底一抽,顺势揭开她上衣的下半段。
光滑脊背上,一刀长长的伤疤横亘在柔嫩的肌肤上。细瘦的腰,嵌入了怪虫的化石,狰狞可怖地露出獠牙。
这是道崭新的疤痕,细微裂开的地方甚至还在往外汨汨流着组织液。
周围还有几不可见的小水泡,正呈现消散的趋势,应该是用的药起了效果。
想到她刚下机时古怪的态度,贺遥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他几乎时憋着一口气:“你去哪潜水了?”
“沙市。”
“三千潭?”
大概这就是同行,世界很小,说点什么便能被猜到。
祝在苦笑,只得点头承认:“洞穴里被岩石划伤的,感染了。快好了。”
最后一句是她停了几秒补充的,怕他过分担心。
但显然已经晚了些,他脸上隐隐有生气的征兆了。
“你敢跟骆元棋这个新手去洞穴潜水?”
“我没带他。”
“你一个人?”
“还有两个专业的。”
即便是最专业的技术潜水员,也会有在洞穴里发生事故的可能性。谁都不能保证经验丰富就不会有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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