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栩站在店里往后院喊:“有人么?赵小哥在么?”
伙计听见动静拎着扫把从后院跑出来,没好气回喊:“有人,没米!没面!”
瞧见是卢栩,他怔了下,脾气转好,“呦呵,是你呀!”
卢栩:“我瞧开着门,来问问有米了么?”
伙计:“有个屁!上旬就把最后那点儿陈粮卖完了,我都歇了好几天了。”
卢栩:“那你这是?”
伙计把扫把一扔,“嗐,谁知道?今儿个一大早老爷让我们几个把仓库打扫打扫,把老鼠洞堵堵,我这不是来了。”
卢栩:“老爷?哪个老爷?”
伙计往县衙方向扬扬头,“除了衙里的老爷,哪个敢管我们?”
卢栩忙问:“可是要有粮食了?”
伙计木着脸摇头:“没听说。”
卢栩又往店里瞧。
他们县令清廉,治理县里也勤勉,就拿这粮铺看,谈不上多好,却一直很干净。他哪次来,都整整齐齐的,来得早或晚,时常也能看见伙计打扫。好端端的怎么又要打扫仓库呢?
卢栩只好拱手道:“那若来了糯米,一定给我留点。”
伙计也朝他拱拱手:“好嘞,要是有我给你送裘家那个大院子去。”
他本就和卢栩有点交情,如今卢栩和裘虎搭上关系了,他就更愿意卖卢栩面子了。
卢栩谢过,从粮铺出来,还是皱着眉跑神。
卢文喊了好几遍,卢栩才低头看他。
卢文也不知道卢栩看个空荡荡的粮铺能瞧出什么花来:“咱们收摊子回家?”
卢栩:“不急,你跟我到码头瞧瞧去。”
卢栩心里生了猜测,脚下生风,卢文一路跑着才追上他,到了码头,卢栩细细一瞧,拍腿道:“我就知道!”
卢文擦着汗,“啥果然?”
卢栩嫌弃他慢,提溜着他往裘家鱼摊上跑,“石头,官船什么时候出去的?”
谭石头愣了下,这才扭头往一旁瞧。
官船就停在他们摊子旁边,一直是三艘,这会儿就剩下两艘了。
卢栩:“不是今天?”
谭石头扔了刮刀和鱼站起来了,稀罕道:“也不是昨天啊!什么时候没的?”
摊子上其他兄弟也没注意,一个个谁也没注意到。
卢栩呢喃:“那就不是白天了……”
谭石头:“肯定不是白天,咱们从早到晚都在这儿守着呢,都没瞧见。”
他们纳了闷儿了,官船好端端的大半夜跑什么?“难道是大人有急事往州府去了?”
其他的伙计道:“不能,头几天衙门还通知了西边闹水匪,不让往西去了。”
谭石头:“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伙计:“就前几天……哪天来着……对对,给山宝往牢里送饭那天!”
卢栩眼睛亮了,“我懂了,我总算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