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于博物馆那块陌生的陨合金,为怀与宁瓷相伴二十年,它的精神力涌入宁瓷体内犹如春风化雨,没有给宁瓷带来半点痛苦。
磅礴的精神力争先恐后地疯狂涌入,宁瓷的精神力领域一瞬暴涨!
所有的幻觉都在刹那被抹去,领域之内的类人面露迷茫,被希零洗脑留下的痕迹荡然无存。
“砰!砰!砰!”
角角落落里的监控和发声装置全数被宁瓷用精神力碾成齑粉。
宁瓷站在风暴的中心,捏紧了自己的匕首,为怀安静地待在她手里,黑色的表面看不出丝毫异样。
“你瞒得我好苦。”她说。
“宁瓷。”
一辆飞车朝着草坪飞来,里面传出风里希的声音,“收手吧,现在还来得及。”
宁瓷决绝地看了一眼即将完全打开的通道,没有理会风里希。
风里希操控着飞车撞过来,宁瓷往旁边一闪——
“砰!”
飞车撞飞了一地的尸体,宁瓷露出不忍直视的表情。
飞车的挡风玻璃上全是黏稠的血,车头撞得凹陷下去,它朝着宁瓷的方向二次撞击。
躲避这样的撞击对宁瓷来说小菜一碟,比杀人要简单无数倍。
风里希气急败坏地把周围的车全部开了过来,草坪上那些经过数次筛选的黑麦草已经被犁得看不出原样了。
原本用来散心的草坪变成了人间炼狱,七八辆飞车在这里横冲直撞,仿生人被风里希碾成了肉泥。
“你真变态啊。”宁瓷忍不住骂道。
“为什么要背叛我?为什么不选我!”数辆飞车的喇叭里同时响起风里希的咆哮,凄厉的声音环绕在宁瓷周围。
“你要什么我都给你,给你权力,给你地位,给你财富,我还对你许诺永生!为什么!”
宁瓷踩着一辆飞车避过了另一辆飞车的撞击,两辆车在她脚下对撞,发出巨大的噪音。
“我不需要你给我。”宁瓷淡淡地说。
风里希的动作停下来。
“我想要什么,我自己会去争取。”宁瓷说,“你给我的权力,那根本不是真正的权力。”
那只是风里希手里施舍下来的一点点权力的荫蔽,风里希随时可以收回。甚至换掉一个顾春,宁瓷在基地里就成了聋子与瞎子。
她看似站在权力之巅,实则是空中楼阁。
“你拆掉了学院的围墙,你也拆掉了养殖场。”风里希说,“你还想怎么样?还不够吗?”
“这就是问题所在了。”宁瓷放下屠刀,叹了口气和风里希拉扯着拖延时间。
“真正的权力不需要我开口。”
真正的权力是将自己的喜恶加诸他人,是不被发现的扭曲与顺从。
宁瓷拆掉围墙,这不是权力,是暴力。暴力只是权力的基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