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墅这么大,你还要在我面前不经意地走几遍?”宁瓷问,“太刻意了,钟尔小姐。”
“你好像变得聪明了,小宁。”钟尔惊讶地说,“这是我第七遍从这个房间穿过,才第七遍。”
宁瓷:“”
“你到底想干什么?”宁瓷问。
“我马上要做手术了,你能陪我去医院做术前检查吗?”钟尔捂着自己的心脏问,“你知道一个人最孤独的事是什么吗?一个人做手术就是世界上最孤独最恐怖的事情。”
宁瓷看着钟尔,从她眼睛里看到了明晃晃的暗示。
医院吗?
“我很忙。”宁瓷冷淡地说,“我可以让顾春陪你去医院,你们俩也很熟。”
“你不陪我去医院,我就赖在这里不走了。”钟尔堂而皇之地挤在宁瓷身边,挑衅地说。
“随便。”宁瓷闭上眼。
钟尔悄悄用手指在宁瓷背上画了个圈。
医院,零?希零?
“顾春这两天好像被派出基地了,你不知道吗?”钟尔说,“今晚连夜走的。”
“不知道。”宁瓷皱眉,“没人告诉我。”
顾春只有白天会出现在宁瓷身边,夜晚她会去处理一些别的事物,她的行程一向忙碌。
宁瓷没放在心上。
“陪我去医院吧。”钟尔推了推宁瓷,“难道你不想知道我怎么换心脏吗?”
宁瓷眼珠子转了转,“再说吧再说吧。”
她回到自己房间,反手锁上了房间门。
夜晚,宁瓷再次操纵着陨合金和钟尔偷偷对信息。
她在被窝里写,指令,人进化。
钟尔皱着眉思考半天,给宁瓷回复了一个问号。
宁瓷画了个叉,表示自己也不太懂。
钟尔把这条信息放在一边,再次给宁瓷写了个“0!”
宁瓷:对勾。
一连串密语,宁瓷感觉自己和钟尔在这到处都是监控的第一基地里充满默契。
钟尔睁着眼,不停地思考宁瓷给自己发过来的信息。
风里希的基础指令,是人类的进化,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在绿洲时代的科学家眼里,人类的进化方向会是什么?精神力吗?
等等。
钟尔手指飞快地在被窝里写道:子↑母×
宁瓷接收到了钟尔传过来的信息,她甚至能感受到钟尔的手指此刻在激动地微颤。
她在心里反复思考这条信息,毫无头绪。
她和钟尔中间那条默契的线,好像突然断掉了。
风里希的智商不高,所以它的方法也很简单粗暴。
人类的进化在它眼里是一道数学题。
《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轻》:米兰·昆德拉在书中指出,除了生病以外,我们所感受到的痛苦,几乎都是我们个人的价值观所带来的,而非真实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