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去伊利尔之前,那个糟糕的声音称呼她为“考生、学员”,但在这个发电器的说明书上,却将其用户称之为“委员”。
委员也许是考生和学员的进阶版,但结合那女人之前的态度,似乎对诺亚学院并不怀有好意,但秋夕的答题卡和考卷的发起人,却正是诺亚学院。
也许是……竞争势力?
秋夕似乎没有精力去想这些事情。
她刚刚半个身子还靠在墙上,现在却顺着墙滑了下去,歪一颗脑袋在墙根,仿佛要折断。
秋夕浑身冒汗,脸上的血洞和破掉的掌心被汗水浸染,刺得她手脚痉挛。
她勉力挣扎,眼睛被汗水糊了一片,激出来大串连珠般的眼泪。
但她的挣扎却如涸辙之鲋,奄奄一息,打不出什么浪花来。
已经被装盘,灿烂的油汤浸润透横了裂口的,显示出漂亮的颜色来,带着窜香的味儿。
秋夕张着嘴微弱而紧迫地喘气,好像籍此想要宣告自己尚存一息,借以警告想要对自己动筷子的人。
但没有筷子伸过来。
她在地上躺了好半晌,险些一口气没提上来,背过气去,连眼珠子都转不回来。
秋夕大口喘着气,慢慢坐了起来,在脸上抹了一把汗。
还是好疼,但她没有一点的怜悯。
细而用力地擦过脸颊,哈出一口热气。
舌尖蹭过染血的唇瓣,秋夕顿住了。
再重复一次这样的动作,秋夕低头去看自己的手,然后在手掌上舔了两下。
她没有味觉了。
秋夕肯定地在心里宣布,脸上带着恍惚。
也许是玻璃扎深了,伤到了神经?
秋夕将手靠近脸部,动了动鼻子,似乎也什么都闻不到。
……为什么呢?
这场变故如此地突然。
就像找不出索莱勒姆的线索一样,她也无法厘清这场变故的头绪。
真是……无能啊……
连活着都这样勉强。
秋夕抬手擦擦眼睛,以便更好地看清周围。
她的脸上蒸腾起极端的热,烫得她想起刚刚在那女人脚边挣扎的时候。
接着她的思绪倒流,回到了在烂尾楼的时候。
那时候,她也像这样的热,连大脑都好像融化成了一摊烂泥,无法思考了。
秋夕伸手在脸前扇了几下,企图扇走这股笼罩她的热气。
……为什么明明有这么热,但自己却还是觉得冷。
冷到打颤了。
秋夕磨起牙来,一息一息地哈气。
她在地上滚了几滚,望着明晃晃而空无一人,沾满脏器碎片的走廊,竟然想起了快在记忆里腐烂的往事。
哼。
秋夕闪着眼睛笑了。
她往前爬了几步,缓了几口气,哆嗦着将发电器握住,扶着墙缓缓下楼了。
不能走电梯,那女人或许有什么后手,她进去了电梯,就像自投罗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