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轮到另一个候选人保剑英了。
在她没有发招之前,苏樱桃对保剑英还是真的有些轻看的了,真是没想到,她一出手还真是一句句话都发自肺腑,直接全是能说服领导的。
“领导们,是这样的,当初借煤给牛百破,我已经深刻意识到了自己的不对,等我当选场长,第一件事就是从牛百破手中,要回他欠咱们的钱。”她说。
几个领导对保剑英都有点怕,但是因为牛百破足够难缠,而且保剑英身为烈士家属,也已经劳改了好长时间,男人嘛,对于女同志相对都要柔软一点。
张爱国就首先说:“也不是全是你的错,牛百破的厉害我们已经深深领教过了,我们特别能理解你。”
“然后,这是我给咱们农场的五年计划书,计划书比较长,领导们慢慢看,总之我在这儿要表达的就一句话,从此扎根农场,你们不走,我就不走,风雨无阻,咱们同在农场奋斗。”保剑英旋即又说。
这演讲足够好的,一句话,既向上表了忠,又向下安抚了劳工。
不得不说,保剑英要当领导,不论工作能干成什么效果,面子工程简直能抹的水泥一样平。
而毛纪兰同志就不一样了,她刚一站起来,有人就从后面扔了一疙瘩土坷拉:“种小麦,种小麦,毛纪兰只会种小麦。”
“快下去,我们打死都不选你。”还有人说。
高大红的声音格外的大:“樱桃,我可是你的亲婶儿,你这一嫁人,只帮夫家不帮娘家怎么行呢,也让大婶当当农场的场长,好不好?”
毛纪兰站在那儿,要说早上只能说惶惶不安的话,现在可谓还没选就失败啦?
她明明一腔热血都扑在农场,这帮人怎么不领情啊?
再看领导们,农场可是她替机械厂垦出来的,那几百亩的麦田,不全是她的功劳,几个领导中,龚书记和张爱国,几个副书记倒是举了手,可是这加起来,她总共也才12票,远远不可能当选啊。
难道说她的生产场长就这么黄啦?
老太太正慌着呢,后面也不知道是谁,突然咩的一声,毛纪兰顿时整个人跟了触了电似的跳了起来:“羊,羊跑出来啦,可不能让它吃了麦苗,我的麦苗啊!”
转身一看,是个小伙子在假装羊叫,不停的咩咩咩。
顿时一帮劳工前仰后合的笑了起来。
“都给我闭嘴,这么严肃的场合学什么羊叫,今天扣你五个工分。”苏樱桃忍不住了,直接指着那个小伙子说。
保剑英拍了拍那个小伙子的后背,小伙子则尽量不惹人注意的,在保剑英的背上轻轻拍了一下。
站在对面,苏樱桃看在眼里,盯着保剑英的时候,就发现她勾唇一笑,也饶有兴致的看着自己呢,一副对于场长势在必得的样子。
苏樱桃接过保剑英的五年规划书,草草翻了一下,不得不说,她这计划书确实做的很好,很合苏樱桃的胃口。
但是人整人的六十年代,保剑英太喜欢整人了。
而整人,是苏樱桃最讨厌的。
再就是郑凯了,他当生产场长是真不行,别看小弟们都听他的,但是小弟们也不怕他,一旦他当选,且不说农场里那帮男同志们从此都不会再干活。
还有个郑霞呢。
牛百破在郑霞身上耍了流氓,而且还是强奸,这事儿苏樱桃必须让牛百破付出代价,而且不像保剑英,修理修理还可以用,牛百破那种人,你必须把他一巴掌拍的死死的,要不然后患无穷。
但要郑霞不出面作证,作证牛百破给自己耍过流氓,无凭无证,苏樱桃就没理由批d他。
所以这个场长,还必须得毛纪兰来当。
她于是对领导们说:“领导们,当初牛百破是答应过我,要把咱们厂的煤还给我的,这个煤就让我问牛百破要吧,正好周末我有时间,我去给咱们要煤钱。”
……
“现在,毛纪兰同志,给咱们讲讲,为什么你坚持只在农场种小麦吧。”苏樱桃终于,把话语权递给了婆婆。
张悦斋手抚上了额头:种小麦,他的噩梦啊。
这玩艺儿居然还真他妈的有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