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开始吧!”
被这样恐吓过后,再不满的人,此时也不敢当出头鸟。
一阵令人背脊发寒的沉默过后,终于有第一个人,颤颤巍巍地举起了手来。
“二等兵米哈伊洛,你说!”军官道。
“是…是,长官…”一个身材瘦削,满脸还都是青春痘的青年士兵,吞吞吐吐地说了起来。显然被吓得不轻。
“那个,那个,我…我…”
“我什么我,有话快说!”军官不耐烦地打断道。
“唉,你着什么急,让他自己说!”少校这时却站了出来,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对二等兵道,“没关系,你慢慢说。只要你没有违反军令,放心,没人能把你怎么样。”
这本应是宽慰的话,却让二等兵快要哭了出来。
“我…我…我坦白!我最近心情突然那么好,是…是…是因为邻村的拉芮萨终于答应跟我谈恋爱了…”
“可我向天发誓,少校,我真的没偷东西啊!求你不要杀我!啊啊啊~”话没说到一半,二等兵米哈伊洛直接痛哭起来。一时间鼻涕眼泪横飞,愣是把周围人都逼开了两三米。
“够了!不想死就给我闭嘴!”少校这时那公平正直的也装不下去了,直接厉声喝道。
“后边举手的,还有多少是要在我这儿报备自己的?都t给我放下!用不着你们自己说!是真是假,老子自有判断!”
被二等兵这么一搞,立时有一批心思活泛的人举起了手,但在少校的呼喝下,又都撤了回去。
看着眼前这一场闹剧,人群中的路远心里又焦急又好笑。
听了少校的喝骂,他也心有不甘地落下了刚刚举到半空的手。不用问,他也是想有样学样自污一下,得个免死金牌来着。
就在这时,或许是意念属性提升了的缘故,冥冥之中,他觉得有一双眼睛,正在右后方打量自己。
回身一看,正是老兵维克托。
然而奇怪的是,就在两人目光交汇之时,维克托却突然面色大变,立时将也落到半空的手,再次举了起来。
这一通操作,看得路远莫名其妙。然而稍微回想一下与维克托的接触,路远登时明白了几分。
其实很容易想到,只是路远他自己本就是贼,只会以贼的角度看别人,哪里会想到别人也许也是贼。
现在想来,这维克托在外边的情妇家里出事,一家准备离开鲁辛。回来时,他又找借口躲开了众人视线,最后又是在一堆军火旁边再次出现。
这样算下来,一个因为缺钱,突然准备藏下些私货,找机会卖出去变现的监守自盗形象,就呼之欲出了。
而刚才看到路远望他就脸色大变,不用说,这是以为路远已经怀疑,并准备告发他,所以他这先反咬一口,至少也能让路远的控诉少掉几分说服力。
然而他哪里知道,其实路远才是那个真正的大盗。
也许这里的卫兵中,有不少都小偷小摸监守自盗过。但他们的“出货量”想想也知道,少得可怜。
可路远完全是另一个概念。
即便少校这样,真正监守自盗的最高长官,也没路远这一次卖出去的军火多。
于是维克托这为自保的攀咬,反而很可能直接把真凶打出来。
就在这时,一直默不作声的风衣男客人,突然向前走了两步,对少校说道,“好了,少校,你们的家事我就不掺和了。这次就先这样吧,我先走了。”
“安德烈维奇先生,您这是?”少校对此貌似早有准备,却还是装出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
“好了!”安德烈维奇大手一挥,“放心,给你的箱子里本身就只是定金。那就还先放在你这儿。回头你们清点出库存,我还会回来拿等值的那部分。”
“我就不陪你们在这儿喝风了。”
安德烈维奇这么说,既是给少校留几分颜面,又表达了自己的不满,最重要的,生意上的事依旧是收支平衡。
他本以为这样说完,少校即便再不甘心,也会放他离开,却没想到他不说还好,说完之后,少校脸上的铁青反而加重了几分。
犹豫了两下,少校最终咬了咬牙,挥手示意副手将一个黑皮箱子取了上来,递向了安德烈维奇。
“少校,这是什么意思?我不是说定金就先放在你这儿吗?”安德烈维奇奇怪问道。
“先生,实不相瞒,按照刚刚那批货的状况,这整个军火库里,怕是除了那些坦克,再也凑不出值这么多的货了!”少校阴晴不定地说道,“这个军火库,空了!”
“怎么可能?”安德烈维奇不由惊叫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