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不是。”沈容华矢口否认。
虽然语气仍不好,但承嘉侯脸色却是好上了许多,明姝继续添柴加火:“明姝怎么会胡说呢?这都是徐家姐姐和我说的,爹爹也应该听说过,徐家姑娘性子最是直爽,自然不会拿话诓骗明姝。”
徐诗韵张扬跋扈的名头在一众世家中确实流传颇广。
明姝眼神单纯:“况且都说童言无忌,明姝还是个孩子,怎么会说谎。”
“爹爹若是不信,可以去找徐家姐姐当面问……”
经得明姝这样一说,承嘉侯的脸色又不好看了,沈容华紧咬下唇,对明姝“厚颜无耻”程度又有了新的认识。
她和徐诗韵关系并不好,徐诗韵会为她说话才怪。
这丫头真的是张口就来,满嘴胡话,可偏偏她年纪小,长得又单纯无辜,那瞎话从她口里说出来,都要显得可信两分。
“爹爹……”沈容华也红了眼眶,一副梨花带雨的模样,“容华真的没有说过那种话……”
显然是从明姝那得到灵感,想要用眼泪软化承嘉侯。
明姝不屑地在心里哼了一声,论哭戏,一群人里也难找出一个可以和她对打的。
明姝在胳膊上一掐,借着涌上来的泪意,眼泪更为汹涌地流出来:“明姝也没有骗人……”
望着齐声痛哭的两个女儿,承嘉侯觉得脑壳有点疼,仿佛有两千只鸭子在他耳边哀啼。
其实他心里还是更偏向于信明姝的话,毕竟明姝一向乖巧懂事,而且年纪小,撒谎的可能不大。
而容华性情大变的事,他也是知道的,这些日子她一改从前怯懦,反而积极主动地和徐家联络起来,徐家老爷子似乎也颇为看重她,好几次传话给他,要他好好待沈容华。
外家的手伸到了他的后宅,好面子的承嘉侯自然是不满的,可碍于徐家权势逼人,得罪不起,他只能陪笑应诺。
所以在明姝说起容华曾在徐家人面前说承嘉侯府的不是时,他一下就信了。
有徐家老爷子的话放在那,他也不好真的对沈容华如何,最多训斥两句,毕竟他还得靠这个闺女维持同徐家的联络。
可明姝哭的也甚是惨烈,他要是将这事轻轻放下,怕是会寒了苏氏和明姝的心。
承嘉侯感觉脑子不太够用了,于是一面艰难地忍受哭声,一面竭力思索对策。
正当他绞尽脑汁还不得解的时候,小厮进来通报:“侯爷,二小姐求见。”
总算有人来打破僵局了。承嘉侯眸光一亮,喜出望外:“快请进来。”
沈容华听了那小厮的通报,哭声卡壳了一瞬,沈玉柔也来了,她这样子被沈玉柔看到,岂不是丢脸得很。
明姝却依旧哭得起劲,丝毫不在意被围观。
沈明姝:反正我还只是个孩子,孩子做什么都是可以被理解的qwq
三人对沈玉柔的到来所怀有的心思各异,却都忍不住将目光投向了门口。
于是,手里捧着个白瓷罐子的沈玉柔,刚进屋子,便被齐刷刷三道目光盯上了。
察觉到古怪氛围,沈玉柔下意识往后缩了一步。
沈玉柔:发生了什么,怎么都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