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文君老脸一红,更多是对于赫连幼清‘示好’的惊讶。
她可并不觉得自己做了什么能令赫连幼清感谢的话。
但若是‘反语’,却委实不像。
顾文君的眼中流露出疑惑的情绪,而这样恰好是能让赫连幼清‘易懂’的神色。
被顾文君直勾勾盯着的赫连幼清略有些不自在的垂下眼,借故饮茶的姿态似乎是要躲开顾文君直白的目光。“此番文君解了燃眉之急,他日必有重谢。”
顾文君眼珠子一转,顿时明白过来。
和着这次蹴鞠,反倒获得了赫连幼清的‘感激’?
还真是有意栽花花不发,无心插柳柳成荫。
之前费劲种种心思却得不到赫连幼清半个‘好字’,如今反而因‘宇文一事’反倒促成了‘美事’。
原本在顾文君看来不想牵涉其中,毕竟蹴鞠看着是竞技,实则更是太子与宁王的较量,她不知许卿雯做何打算,左右跟自己无关,谁知宇文却直接站了出来。
当时那样的情况她也只能借坡下驴,谁能想到略懂的宇文竟然是最精通的那一个?
阴差阳错之下竟然替太子那一派夺了桂冠。
顾文君忆起离开前许卿雯看向自己的目光以及对方道的那一句‘你早就知道。’
相比顾文君分析她所见种种,赫连幼清远比她要想得更多。
事实上,之前顾文君被宁王单独会见,并没有逃过太子的耳目。
而今日顾文君最初看似‘委婉的拒绝’,避重就轻,好似不想参与其中,引人怀疑,实则确实早就备好暗招以备后续。
换句话来说,身为镇南王府的宇文都尉,什么时候出言不好,偏偏在顾文君刚话毕拒绝,并在对方‘不知情’的情况下‘匆匆上场’。若不是顾文君私下授意,又怎敢‘恰如时机’的道出略懂蹴鞠。
若真的不想帮忙,直接拒绝就好,何必又费尽心思做出这一通戏码?
赫连幼清忽然想到蹴鞠赛后,太子单独找她谈了话。
“兕儿,顾文君可是心悦于你?”被宫侍搀扶的太子每走几步便低咳几声,吓得一旁的侍人忙伺候在一旁。
她听了却是半天也不知如何答复,良久却是摇头道:“兕儿不知。”
“你是不想知道,还是不愿知道?”太子眉目清和,他看向赫连幼清,苍白的脸色下难掩病容。
“阿兄……”赫连幼清眉心一蹙,似有不悦。
太子却笑了起来,他的相貌本就与赫连幼清有七分相似,这般笑来,自有一番的雅人深致霁月清风。
“兕儿。”青年声音顿了顿,半响才继续道:“你是不是动心了。”
太子轻声道,明明极轻的话落入赫连幼清耳中却让其心下一震,继而瞠目的望向对方。
怎么可能!
对谁动心也不会对那个不靠谱的吧!
“阿兄!”
赫连幼清眼中明明白白的不赞同引得太子低笑了一声。“兕儿莫气,阿兄错了。”
“你下次再这样说,我可就生气了。”赫连幼清微恼道。
眼看太子身子不大爽力,赫连幼清暂且压下心中那抹不自在。
众人皆知圣人一心向道,每年的蹴鞠均是太子和宁王主持,而外人不知的是,就在今天,久不理朝政的圣人竟然亲临了校场,隐于后位。
是以,这才令红队与蓝队比往年要‘厮杀惨烈’。
只因圣人出了个彩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