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我的小姐呀,这宾客都临门了,您怎么还在这儿躲着呢!”慈祥的老妈妈拉着她的手,一双小脚走得飞快,嘴里还一面叨叨:“快快快,去试一试您喜欢的那什么歪果仁的婚纱!”
许歌只能被她拉着跑。
要是换她自己来,这个小脚老太太别想拉得动她。
这明显又触发剧情了。
好在舆论宣传任务交给了米大后,暂时手里没有重要的事要忙。看他这么会找时机,她就已经明白这人有两把刷子了。
她顺着剧情被拉着来到了闺房里,几个妇女手脚麻利的替她穿上洁白婚纱,全福太太则拿着桃木梳子替她梳头,巧手姑娘则拿着刷子仔细的替她描红妆。
前边是:“小姐我给您上个蜜红色,绝对显得您气血充盈皮肤雪白。”
后边是:“一梳梳到头,富贵不用愁;二梳梳到头,无病又无忧;三梳梳到头,多子又多寿;再梳梳到尾,举案又齐眉……”
“哎哎哎,腰这里就是要勒细一点。”
乱七八糟又井然有序。
不伦不类又相处和谐。
许歌只能像个木头人一样坐着,听着自己的心跳声,陷入另一个次元的安静之中。
她好像听到了什么正在蓬勃生长的声音,这个东西扎根在她的血脉里,随着鲜血每一次流淌过全身都带着满心欢愉,宛如刚刚吸足了雨水的小树苗,抖擞着枝丫奋发向上。
这种感觉很抽象。
许歌觉得挺莫名其妙的。
或者是因为身体里除了她自己还有‘张大小姐’在的原因,才会出现那么多乱七八糟的视听。
“快快快,马上就要到吉时了,把头纱盖上。”
“看看老爷子那边准备好了没有。”
“小姐,您先喝点儿米水,这西洋玩意的婚礼可不比咱们的省事呢。”
许歌被人簇拥着来到大客厅。
婚礼的另一个主角正侧对着楼梯口站着,一直穿着军装制服的他换上了帅气笔挺的西装倒也十分合适,他手上的伤早就好了,正拿着一个高脚红酒杯,与人交谈着,显然很会谈话的魅力,让与他交谈的人面上笑容不断。
就像心有所感一般,他突然转过身来,与许歌四目相对。
许歌瞳孔一缩,吓了一跳。
他那张平平无奇的脸上像是刷墙一样的涂得厚厚一层雪白,腮帮子上点着两团红,嘴上更是连红都没有,看着比鬼还像个鬼。
能顶着这样一张脸与人谈笑风生,着实有点厉害。
而她也看到了他脸上的震惊。
那绝不是惊艳。
只怕也如同她一样,是一场惊吓!
‘妈耶,我的脸上到底化着什么妆?’
可她张不开口。
只能宛如提线木偶一样,被人操控着,走向铺满玫瑰花的礼堂。
礼堂里已经坐满了人,不少人都拿着电子设备在拍照,显然是第一批来鬼怪乐园玩的游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