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陆臣跟他同桌以来,他着实未看过对方崭露不耐,倒是那抹懒散的皮笑成天挂在脸上。
卫凌在前头小声的说:“这大概是看人,陆臣在筝哥面前就是顺毛的狮子。”
范弛见他一副小媳妇的惊悚状,努力忍着不失笑出声。
齐筝冷静的说:“我听到了。”
然后斜眼看向隔壁:“顺毛还一天到晚惹气?”
陆臣弯着唇看他,没发一语。
卫凌忍不住再度插嘴道:“大概跟猫对着逗猫棒就想去抓撩几下一样。”
“所以你是逗猫棒?”陆臣朝身侧说道。
“你是猫?”齐筝觉得这比喻非常诡异。
卫凌感觉更荒谬:“陆臣是猫!?”
感觉哪里搞错了。
范弛忽地问道:“听方樵说,你俩昨天把忏悔书交出去了?”
齐筝点头。
那两张白纸历经了一个多月的折腾,陆臣的只差没揉成纸团球,而他的倒还算平整,只是上个礼拜两人写到最后一段时,他又翻倒饮料,差点沾湿纸页,身侧陆臣眼明手快地将他那张抽起,故幸好饮料没有飞洒到,可陆臣自己的那张却被弄湿了半页,看起来更加惨不忍睹。
齐筝便把对方湿透的罚写纸带回寝室,用吹风机吹干。
方樵收回时,见齐筝居然从书包里拿出两人的纸,便小心的问道:“你们其实感情挺好的,对、对吧…?”
陆臣扬笑:“看他。”
齐筝低着头写字,眼也没抬,说道:“不好。”
…
范弛听到这处,笑道:“难怪小可昨天跑来问我,说方樵告诉他,你俩私下感情如胶似漆。”
齐筝面无表情的说:“如胶似漆?他语文有什么问题?”
陆臣忍不住展笑出声,忽地伸长胳膊,将齐筝身侧的窗户关上。
刚才课堂间窗外的雨停了一阵,齐筝嫌教室内闷,便开了点缝隙,此刻外头天空呈现一整片灰蒙,待会肯定又是暴雨,十二月初的天气,吹进的风也是又寒又冻。
陆臣把自己的外套递过:“拿去。”
齐筝:“你又不冷?”
眼前人穿的就是校服,一件薄长袖,连个毛衣都没加,每天都是这样。
陆臣一手托腮,随意的摇了摇头。
卫凌也转过来,说道:“筝哥你别客气,就穿吧。”
齐筝将那件过大的外套套上,一面拉上拉链,说道:“你哪次见我客气的。”
范弛失笑道:“是阿,小筝天天都穿两件外套。”
陆臣则是从来未将外套穿上身。
卫凌连忙将自己披挂在椅背的外套拿起,义不容辞的展现友爱,说道:“筝哥要是冷的话,把我的也穿上吧,反正我制服里穿了套头毛衣,外套是昨天刚洗好的,别客气。”
“不用。”陆臣懒懒的说道。
卫凌啧啧两声,不死心的说:“你怎么知道筝哥要不要?”
陆臣:“不要。”
卫凌:“是你不需要还他不需要?”
陆臣扬着闲散的笑,说道:“反正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