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养虎为患,饿狼不死,终究给大雍招来了今日的祸端。
这祸端因黎王起,也理应由他来终结。
收到线报的时候,韩魁表示了一个谋士应有的担忧:
“殿下,朝廷刚刚下了政令,我们现下追捕北蛮客商,完全没有立场。”
“若是抓住了北蛮奸细还好说,若是白忙活一场,恐怕东宫那边要有说辞。”
“况且我们尚未在甘州立稳脚跟,此刻不宜招惹东宫啊。”
韩魁所忧,黎王并非不知,但正如曾邻所言:
“时机转瞬即失,若是任由北蛮奸细在定远站稳了脚跟,再想将他们挖出来就更难了。更何况,甘州来的线报说,那个人似乎亲自来了。”
黎王苏怀岷当机立断,问道:
“定远的漕运现今归属哪个商行?”
曾邻马上回:
“大雍漕运,如今大都都归了路家,东家叫路淼。”
黎王微一沉思,吩咐道:
“叫他们增开一班船,时辰就设在夜半吧。”
今夜是路家船班新开的第一夜,黎王苏怀岷在定远河边如愿截获了一波鬼
祟的北蛮客商。
而且还有意外的收获。
白面玉骢马嘶鸣于北蛮客商身前,丝毫无惧北蛮大汉们银光锃亮的弯刀阵,马蹄飞扬间欲与朗月试比高。
黎王及时勒住了马,安抚胯下烈马。
他的身后,一排护卫整齐亮了兵刃,肃杀之气在夜半的定远河久凝不散。
完颜诺脸上的笑意僵在了当场,望向黎王苏怀岷的眼中充满了疑惑:
“黎王要杀我?”
黎王抬了眸,却是一双没有温度的寒眸:
“完颜诺,本王让你的头颅在你的头上多留了九年,如今也该是归还的时候了。”
疾风过处,完颜诺迅速分析着两边的形势。
在大雍的腹地,北蛮的勇士纵使骁勇,对付船夫之辈绰绰有余,但是对上黎王苏怀岷,想要全身而退并且隐匿行踪的话,难度很大。
完颜诺不是第一次败在苏怀岷的手上,也不是第一次想要在他手下偷生,熟能生巧,他比九年前更有经验,也更有内涵了:
“苏怀岷,我们本是一样的人,理应合作图谋天下,而不是互相残杀。”
苏怀岷抿唇不语,诚然他与北蛮小王子完颜诺年龄相仿,出身也都是不受宠的皇子。黎王想看看完颜小王子除了求饶外,另有什么高招,便听完颜诺不无得意道:
“本王听说这些年黎王在大雍朝过的很不容易,大雍天子偏颇,黎王处处受制于太子苏久屹。以黎王惊世之才,当不甘屈于纨绔小儿之下。”
“
黎王,你当年能从数百沙丘阵中一眼识出本王大军的藏身之地,今日又能在定远城中截获本王行踪,本王无比赏析黎王之才,你我若能合作,本王愿助力黎王夺得这大雍天下,届时黎王只要将甘州、通州之地划归我北蛮治下,本王便可奉大雍王为我北蛮宗主,至此兵戈止息,共图富贵。”
“本王听闻黎王妃貌丑无盐,是东宫硬塞给殿下的,如此女色只能让殿下落人笑话,怎能与殿下相配?恰本王有一长姐,是我北蛮第一美人,本王愿将长姐许嫁殿下,作为缔结盟约的一点诚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