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清是委屈还是难受。
阳莎想了很多,最后红着眼眶给洪芷打去电话,除了洪芷她竟找不到其他能说话?的人,好在那边还是没狠下心不接。
“阿芷。”她语气略带哭腔。
“……”洪芷沉默没吭声。
她也没在意,自顾自的继续说:“我知道你还在生我的气,不愿意理我,我们不要再闹了好不好?上次的事我错了我道歉,咱俩这么多年的友情?,你难道非要跟我绝交吗?”
“阿芷,我很难受。”阳莎哽咽道:“席家不是我的家,在这里我天天担心害怕。你说得对,假的就是假的,永远不能成为真的,可我终究只是个普通人,会有感情?和私欲,哪怕我拼命地说服自己,等?席家真?千金被找到便可以离开席家了,但?我心底却希望,她最好不要被找到。”
“我变成了自己最讨厌的人,阿芷,你说我要怎么办?”她情绪崩溃,“他们对我很好,是我生出了不该有的心思,我觉得自己恶心。”
电话另一边的洪芷心软了,耐心劝道:“莎莎这不怪你,本来这件事就太荒唐了,一直假装下去也不是办法,
等?找个时间你去和他们坦白吧,离开席家对谁都好,谎言总有被拆穿的一天,主动说明才能把伤害降到最低。”
“我会的。”阳莎保证,小心翼翼道:“阿芷,我只有你一个朋友,你别不理我行吗?”
洪芷默了默,泄气说:“算了,你答应我不准再做那些事情?,离席也远点就行。”
“你放心吧,我很清楚,本来我和他就不可能。”阳莎故意没提她找人去偷拍席也和云棠的事,转移话?题问了些日常关心的话?。
挂断通话?后她心底一松。
说的那些话?真?不真?她心底最明白,但?不想失去洪芷这个朋友是事实。
在房间又待了一会儿,她整理好情绪重新开门打算去客厅时,就看到了站在门口脸色苍白的席母,心里顿时咯噔一下,有种?不祥的预感。
席母手里端着装着水果的盘子,仔细一看便能发现,她手上用了很大力气才没能让盘子掉在地上。毫无血色的脸庞写满了茫然与恍惚,眼眶微红,眼泪隐隐夹在其中没掉下来,她直勾勾地盯着阳莎。
“妈!您怎么在这儿站着?”阳莎心虚得不敢直视席母,慌张道:“您找我直接敲门就行了啊。”
不知道那些话?她听到没有,如果听到了,又?听到多少??脑子越想越混乱,她连忙从席母手中接过盘子。
然而没拿动,对方不肯放手。
席母深吸了口气,终于回过神,嗓音沙哑低声问:“你刚才说的都是真的?”
说完这句话,仿佛用尽了全部力气。
在这样问出口时,她心里其实便清楚了,可没有真?正得到一个答案,又?始终不太甘心。
“妈,什、什么话?啊?”阳莎笑容勉强,还抱有一丝侥幸心理。
“很抱歉不小心听到你和朋友的电话,所以你不是我的女儿?你们在骗我?”席母一字一句地问。
“我是!妈!”她语序慌乱解释,“我早就把您当亲生母亲了!”
闻言,席母猛地闭上眼。
无止境的痛苦迅速在心间汹涌,盘子砰的一声打碎在地上,她颤抖的手捂住几乎快喘不过气来的胸口,任由眼泪打?湿了苍白脸庞。
“妈!你怎么别吓我!”
“怎么了怎么了
?”客厅阿姨闻声而来。
席母什么也听不进去。
席莎不是她的亲生女儿,他们在骗她,一想到这个事实,她难受得快要窒息。
那她的女儿呢?
她的女儿没有被找回家,还在外面不知何处受苦受累,她在怨恨她,恨她居然不认得她,还让别人霸占了她的位置!难怪、难怪梦里她不愿意跟她回家!
……
“妈!”
“太太!”
当着两人面,席母忽然晕了过去。
伴随着一阵兵荒马乱,人被送进了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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