喳喳的商议起来。
这个说:“明天去数数南都城里一共有多少间茅厕!”
那个说:“上哪儿去弄盖茅厕的石头啊?”
还有一个说:“或许户房里该设一个专门管这事儿的吏官才好……”
直到此时此刻,李元达才真心实意的微笑了起来。
宴席结束,年轻人们行礼离去,只有许景亨留了下来。
有侍女捧着汤壶过来,低声回道:“那边夫人送了醒酒汤来。”
许景亨稍显讶异,略一思忖,不禁失笑,却不说此事,而是语气松快道:“年轻人们都长起来了啊,眼见着,我们身上的担子也可以分一点下去了。”
李元达从汤壶里倒了一碗醒酒汤递给他,剩下的留给自己:“且走且看吧,到底年轻,仔细他们生出乱子来呢。”
而此时此刻的夜色中,李方妍也在夸赞小六:“方才室内一片寂静,你敢主动出声,很有勇气。”
小六被她夸赞的熏熏然起来:“真,真的吗?”
李方妍重重点头:“真的!”
……
次日清晨,王鹤年在钱家居住的石头巷子里醒来,到院子里去活动一下筋骨的功夫,就见钱家最小的那个儿子兴冲冲的打外边跑进来。
一边跑,还一边喊:“爹,外边有人在统计巷子里住的人口,马上就到咱们这边来了!”
钱永年也还没醒呢,在屋里迷迷糊糊的问了句:“这是为了什么啊?”
王鹤年也不由得竖起了耳朵。
那小子兴冲冲的说:“不知道!”
钱永年给气笑了:“不知道你在这儿喊什么?出去打听打听!”
那小子于是又跟一匹小马似的,横冲直撞的跑了出去。
过了会儿,又兴冲冲的回来:“我问啦,说是统计人数,看到时候外边修几个茅房,具体修在什么位置!”
王鹤年一时怔住。
钱永年却是由衷道:“这是好事啊。”
钱家在石头巷子里,还算是体面人家,两进的小院,有厨房,有茅房。
而穷苦些的人家,一家十几口子挤在一起,连个茅房都没有,同一用尿盆,第二天端出去倒了,别提多麻烦了。
关键是就住在这附近,味道之外,也不美观不是?
他真心实意的夸赞了一句:“这是善政啊!”
转头去看昨晚上跟自己喝的高兴的王鹤年,却见对方脸上同样闪烁着明亮的光彩。
四目相对,王鹤年问:“永年兄此处有纸笔没有?”
钱永年还没太睡醒,迷迷糊糊道:“自然是有的……”
然后反应过来,二话不说从塌上下去,光着脚风风火火的到了院子,拉上王鹤年就往书房去,殷勤备至:“我来给王兄研墨!”
王鹤年往手上呵了口气,略微一暖清晨在外边呆久了有些发冷的手掌,继而提笔,行云流水一般书就下去——
【此处征收一首有李白水准的七律诗】
【杜甫的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