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单父和单希珩也被钟溺牵连。
单珹因为钟溺,可能失去所有家人。
哥哥如果成了孤家寡人,罪魁祸首就会是她。
钟溺抱着单珹的脖子,窝在单珹怀里,轻声问:“哥哥,你会,害怕我吗?”
哥哥该猜到了吧,她就是个旷世灾星,而且还害了那么多人。
单珹温柔地用酒精棉擦拭钟溺的额头,濡湿、滚烫、灼人的额头。
单珹回答:“害怕。”
抱着单珹脖子的钟溺一僵,攀着单珹的手臂有一刻倏地松开,又在下一秒变本加厉扣了回去!
不可以!
她像是被单珹亲口说的“害怕”刺激到了,她双目血红,狠狠扑倒哥哥,将单珹一下子困在床头。
单珹顺着钟溺的力道,一丝一毫都没有抗拒,就那么被钟溺扑倒在床上,平静地看着她。
灰蓝色的眼眸,朦胧,缥缈,触不可及。
“哥哥不可以害怕我,我只有哥哥了,我……”
钟溺养伤这段时间,不好好吃饭,不好好休息,反复发烧,身体变得十分虚弱,她恶狠狠虚张声势,话语中却带着深藏的恐惧与不知所措。
“如果哥哥不要我,我就……我就……”钟溺喘了口气,似乎被什么扼住了咽喉,话说不下去,脸色越来越难看,也越来越苍白。
哥哥真的不要她了!
哥哥不要她了吗!
哥哥……
一滴泪啪嗒一下,从钟溺眼眶砸落。
单珹正面躺在床上,自下而上看着“禁锢”住他的钟溺,忽然微微仰起头,就像是一个想要起身的动作先兆。
钟溺浑身紧绷,一瞬间仿佛如临大敌,眼泪大颗大颗不断坠落,可“困住”单珹的双手,却从头到尾没有动摇过一分。
“不可以!”钟溺带着哭腔,不停摇头,“不可以!哥哥不可以不要我!”
再后来,单珹吻走了钟溺的眼泪。
他温柔地、轻抚地、诱哄地对钟溺说:“哥哥害怕我的钟钟出事。”
钟溺的右手手臂,右侧颈项下方的锁骨,后背上全都是伤,相对于浑身滚烫发着烧的钟溺,单珹的手掌温凉舒服。
他的手掌在这些地方上空的虚无之处,隔着无形的安全距离,悬空了许久,许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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