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家认亲本就是大事,加之今日皇帝又命人前来锦上添花,更是不作遮掩地表露宫中对雍王及阮瑟的重视。
况且方才他们都听得清楚,阮瑟是以谢家六小姐的身份赐封为雍王正妃,嫁入雍王府。
而非是由侧妃抬为正妃。
只一声名讳上的差别,其中却大有门道。
日后一个不慎便会得罪雍王。
在座的男宾女眷心下霎时有数,看向阮瑟的目光都发生了些许微妙的变化。
席间开宴后,再无人敢唤阮瑟一声侧妃娘娘。
大半座上京城的朝臣世家今日都来谢家观礼赴宴,开宴数十席,觥筹交错,皆是向谢家人道喜。
除却谢尚书外,谢家二爷、四爷与五爷同在席间,或寒暄或致意。
女眷自有谢夫人以及谢家妯娌接待。
柔宁郡主亦在席间,仍旧未与长公主同坐一席,而是再度和孟容璎邻坐,似是姐妹情深至极。
“表兄对阮瑟还真是舍得。”柔宁郡主夹了一筷松鼠桂鱼,颇有几分咬牙切齿的意味,“谢家养女,我就平白多了这么一个堂姐。”
虽然阮瑟在谢家被称为六小姐,但实际上她比身为谢三小姐的谢嘉筠还要年长一岁。
柔宁郡主尚未及笄,自然也得唤阮瑟一声堂姐。
等四月她与雍王成亲之后,便需称得一句雍王妃。
明明去岁冬至宴时,阮瑟不过一介孤女,哪怕身负雍王表兄的偏宠,她仍旧是柔宁可随意针对磋磨的平民女子。
就算过分冒昧,也不过只得母亲和雍王一句训斥,轻轻揭过便是。
眼下不过月余,阮瑟摇身一变成为谢家养女,记名在谢尚书和谢夫人膝下,受着谢家庇护。
长公主驸马是谢家老太爷的嫡次子,柔宁郡主还需称谢尚书一声大伯。
除却宫中长辈,柔宁自幼就只怕谢尚书这位大伯。每逢谢家家宴,她都要安分不少,半点不敢在谢尚书面前矫柔造次。
可如今阮瑟偏就记在她大伯名下。
还有那道圣旨,何时宣旨不好,偏要选在今日。
上京城勋贵世家尽在,陪阮瑟一道奉听圣旨。即便不用听街头巷尾的轶闻,全上京也知晓阮瑟被封为雍王正妃,择日完婚。
皇恩浩荡、声势浩大,京中鲜有人能及。
风头尽数落到阮瑟身上,羡煞整座上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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