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他们交出来,否则,这些人就只能给恭王府殉葬了。”
郝盛远眯着眼,整个人透着股阴鸷狡猾的气息,让人观之生畏,再见生厌。
卞宁宁环顾四周,见这大殿之中已不见众朝臣身影,只留了满殿的侍女常侍,心道这郝盛远虽说狂妄,却当真不是蠢笨之人,并未当真要了众朝臣的命,断了朝廷根基。
她轻笑一声,说道:“你不是不在乎旁人如何作想吗?你既现下已坐上了这把龙椅,何不直接登基?谁又敢说一个不字。”
“难道你也怕史官与后世对你这篡位行径口诛笔伐,遗臭万年?”
她这般问着,心里却早已有了答案。
郝盛远当然怕,就冲这些年他汲汲营营、道貌岸然地广收寒门,为自己宣扬桃李满天下的好名声,就冲他饶了这么大的圈子,利用了呼延贺才攻入皇城。
这种种行径,皆是他提前为自己顺利登基做好的铺垫。
郝盛远一双眼睛仿佛秃鹫盯着猎物般,凶光毕露:“看来知宁郡主也并非旁人所说的那般慈悲悯人,那这些人,就只能陪你去死了。”
话音刚落,跪倒在地的侍女中竟隐隐传来了哭声,一声声砸向卞宁宁耳中,激得她浑身血气都有些不顺畅,被捆着的双手也微微颤抖着。
她深吸一口气,拼命让自己冷静下来,缓缓说道:“你带我去见他们。”
郝盛远冷笑一声:“你凭什么与我谈条件?”
“可以不谈。”
卞宁宁直视着他,将所有恐惧都压在心底:“我不怕死,恭王府上上下下亦不是贪生怕死之辈。”
“就不知你怕不怕自己声名狼藉,从前对荷芙姐妹做的所有卑劣之事都被公之于众。怕不怕你当真血洗这朝天殿后,能不能收拢得了涣散的人心。”
“更何况……”
她仰起头,清澈的眼眸染上一抹戏谑与凶狠:“你还不知道吧,圣上驾崩前留了两道密旨,一道传位于三皇子,还有一道……”
“你猜猜写了什么?”
那张未施粉黛却依旧明艳的面庞带着笑意,却暗藏利刃,直刺向郝盛远双眼。
郝盛远一拂手,桌案上放置的茶盏便尽数被掀翻在地,摔了个稀碎。
“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就是小看了那老不死的恭王,没有逼着圣上将你恭王府满门抄斩!”
不管那密旨上是诉他罪状,还是传位与他人,于他而言都是他登基称帝最大的阻碍。
先皇遗旨胜过千言万语,任他舌灿莲花,众朝臣、天下人都不可能站在他这头。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