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何人?”她问道。
“是呼延准的弟弟呼延贺,他带了七八千人马攻城。圣上命肖扬挫对方一千人马后,开城门,退守皇城。”
“什么?那小皇帝疯了不成?!”温仪听罢便如同被点燃的炮仗一般,双手叉腰指着皇城方向骂了起来。
纵使敌不过,却也不应该开城门啊!
卞宁宁起初也是茫然一瞬,而后却很快反应了过来:“呼延贺与呼延准一向不和,觊觎首领之位日久,想来此番呼延贺是被呼延准利用了。呼延贺带兵做攻城先锋,以为是桩能该变时局的大功,实则……”
她目光渐冷,嗤笑一声,说道:“实则是自选上了黄泉路。”
“想必现下呼延准正与郝盛远在城外蛰伏等候着,待呼延贺入宫后,郝盛远再以勤王救驾之命带兵入城。”
“郝盛远还真是个老狐狸,如此一来,凭他的本事,他的谋逆之罪也能变成他勤王之功。”
“既如此,若不开城门,又如何请君入瓮?”
叶辰安听她三言两语便将局势说了个明白,心中更加欣喜敬佩。
温仪也明白过来,深以为然地点头道:“所以得让呼延贺的人马先进城来,才能引呼延准与郝盛远现身。”
卞宁宁望向城门方向,却被屋檐遮挡,她沉吟片刻,说道:“我们的人马绝不能先现身,所以父王应当还在等,等郝盛远出兵,所以才未来信。”
她捏着皓腕上的玉镯,略略肯定地说道:“当是这般……”
也只能是这般。
若不是这般,那只能说明父王与太子当真出事了,那朝国面临地将是灭顶之灾。她深吸一口气,不敢再想。
她相信沈寒山,相信父王。她已负过一次沈寒山,这次说什么也要相信他。
“那现下端妃等人可还安全?”她忍住鼻酸,颤声问道。
叶辰安颔首道:“只要援军及时达到,不会有碍的,你放心。”
他并不知晓沈寒山与郝盛远说望风崖一事,自然也没有卞宁宁的担忧。
可卞宁宁却是说道:“为防时局有变,得提前送走她们。”
虽说她信沈寒山,却也不得不做两手准备。如今她与父王断了联系,不知望风崖究竟发生了何事,亦不知父王的安排,那她在这头也得做好打算。
她答应过太子要保皇后安全,亦承诺过阿芙要救端妃与三皇子,那无论如何,她都不能食言。
“我听九皇叔说过,宫中有一条可以通往宫外的密道,是他年幼时无意发现的。我得走一遭这密道,将皇后端妃,以及三皇子接出宫来。”
她转向叶辰安,眼里携上一丝祈求:“还得劳烦叶大人为我备辆马车。”
叶辰安也意识到不对来,询问道:“你要独自入宫?”
“除了我,无人知晓那暗道位置。”卞宁宁神色决绝,全然不给叶辰安反驳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