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少傅这位置,仅凭博通经籍,是坐不上的。
太子殿下,彰显的是朝国蓬勃的未来,肩负着天下重任。太子少傅,于太子殿下而言,亦师亦友。不仅要传道授业,也要相伴相辅。
圣上的赏识、太子的青睐,缺一不可。
卞宁宁原以为,沈寒山能当上太子少傅,全然是郝盛远的安排。毕竟当今圣上对郝盛远的倚重,可谓是一时无两。
却没想到,沈寒山与太子之间竟还有如此渊源。看来,她还得想办法查查此中缘由。
“寒山铭记太师的提携之恩,不敢相忘。”
沈寒山的声音传来,打断了她的思绪。
“你年纪尚轻,灵台自是清明。不像我,垂垂老矣不记事,今日出门,竟是连药都忘服了。你可万不能像我这般。”
一阵寂静。
“寒山明白。”
温仪边吃边瞧着卞宁宁屏息凝神的样子,便也伸长了耳朵仔细听着。可方才的她还能听懂,现下却又觉着听不懂了。这郝盛远没事说什么服药,难道他得了什么重病?若是如此,那当真是老天开眼。
卞宁宁听完,也是眉头一蹙,额前浮上浅浅的纹路,却并不突兀,反倒多了几分生气。
这话,她也没听明白。
方才郝盛远看似夸赞,实则提点质问,她听得明了。为何话锋一转,却要说些听起来无关紧要的废话。而沈寒山的回应听起来也异常沉重,好似酝酿挣扎了许久,才终于吐出了这寥寥几字。
可她还未想明白,就又听郝盛远的声音传来。
“听闻这些日子,你与一女子十分亲近,还将其带回了你府中。”
女子?
卞宁宁反应过来,说得是她。
“她奉大理寺之命验尸,那日与我一同被困暗室……”
话未说完,就被郝盛远打断。
“美色可贪,不可恋。”
话语里是居高临下的斥责之意。
“那刘中丞的夫人,如今可是关押在大理寺中?”
卞宁宁放下竹筷,心道这郝盛远弯弯绕绕半天,终于问到了关键之处。
瓷器碰上楠木长桌,发出沉闷的声响,似是有人将盛满酒液的酒盏随手放到了桌上。
“是。”
“她可都交代了?”
郝盛远语气淡淡,仿佛只是同人唠了句家常。
“不曾,她只认下谋害于我的罪名,却不愿说出刘芸姑娘身死的真相。但她承认,刘芸姑娘死前穿的嫁衣是她所有。”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