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音刺激到了周围的贼军,纷纷围拢上来。
那十几名甲士挥刀乱砍,众贼不得近,只以长矛乱刺,甲士倒下几人,战马也被乱矛刺倒,马血人血流了一地。
马车就此卡在门前。
甲士见形势不对,忽然丢下长刀,一哄而散。
车内传来一中年人的呼喊:“杨铁剑,你不是答应某只要开门投降,便放我等离去吗?”
坞堡内传来一人粗豪的笑声:“杜务叔枉你是朝廷的郎中,何其迂腐也!”
火光中,那人走出,颇为雄壮,一手夹着美貌妇人,一手提刀,脸上三道狭长伤疤,似是被利爪所伤。
“你们杜家抢了我们女人田地?今日连本带利一并报之!”
中年人从马车内伸出头,见了满地的鲜血尸体,顿时全身抖个不停,眼泪鼻涕混成一团,“某一辈子读圣贤书,遵孔孟之道,岂会作此等恶行?”
周围立即传来一阵哄笑声。
杨铁剑哈哈大笑道:“既然不是你所为,你把妻女献于我,饶你不死。”
“叔父不可!此等蛮夷,率兽食人之辈,怎会讲信义!”坞堡内一人披甲而出,手持弓箭,大喊大叫。
一箭射出,不中。
再发一箭,中了,但那羽箭绵软无力,连皮甲都穿不透,又被弹了回来。
此人身形单薄,显得盔甲松松垮垮。
杨峥越看越是眼熟,忽而想起这不是忽悠自己来援的杜家使者吗?
当时他说的头头是道,还以为他有两把刷子,没想到这么拉胯。
一个贼兵被激怒,提着刀就追了过去。
使者惊叫一声,扔下弓箭就跑。
“悔不听元凯之言!”中年男人捶胸顿足,忽从车里跳出,挡在马车前,颤抖着拔出腰间长剑,“今日之祸罪全在我!”
这人虽然懦弱,到底还有几分骨气,还算有自己的底线。
齐坚头被刺死之后,贼军大半溃散,只有这个杨铁剑身边聚集着两三百人。
“贼子好生无耻,欺我汉家无男儿否?”杨峥骑在马上,倒提长槊,背后青缯随着夜风轻轻飘动,头顶上一弯残月,马蹄下散落着几具尸体。
而他的目光,在夜色中也噙着一抹寒芒。
战马不安的刨动地面,打着响鼻。
杨峥越是闲庭信步,威慑力越大。
揭竿而起可以理解。
但言而无信残害妇孺就令人不齿了。
“你是何人?”杨铁剑瞳孔猛地收缩,情不自禁的放下怀中美妇。
美妇哭哭啼啼欲投火自尽,被那杜家使者拦住。
“武功,杨峥!”
说话之间,战马感受到杨峥的杀气,向前奔跑。
“堡内家财女子极多,你我平分如何?”杨铁剑被杨峥必杀的气势所慑,居然连连后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