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路的本地人赶紧摆手:“不不不,这不是那个秦家园子,这是老秦宅,秦大小姐幼年时候就丢了,找回来之后又实在荒唐,就被秦夫人赶到这老宅子里,说她一日不学好,就别想回大园子里去。”
正说着,就见换了白衣衫的小纨绔举着一只大棍子把一个灰衣男人追着打,一边打还一边骂:“你……你……你竟敢骗我钱!找个老头子的尸体来骗我!”
那灰衣男人被打的哭爹喊娘,胖胖的老头领着两个家丁丢出来一具尸体。
周元澈怕周小贺害怕,伸手蒙着她眼睛,上去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那灰衣男人一看来了年轻男子,立马往周元澈身后一躲,嚷嚷道:“秦大小姐说谁能找到白公子,赏银五百两,我捞上来了,白公子早就被河里的砂石划的面目全非,她不认账了。”
秦大小姐气的跳脚,果真不记得旧账,只记得新仇,她大骂道:“放屁!这尸体虽然面目全非,但我记得很清楚,白公子比他高了一个头!”
那骗子一听,狡辩道:“那……人死了缩水了也不一定嘛,都说秦大小姐骄横无礼,好色霸道,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你就是想赖账!怪不得南郡城没一个男人敢要你,你要上客栈找外乡人。”
秦大小姐气的眼眶都红了:“你,你这死骗子。”
小昏君把骗子揪住,又一手把秦大小姐手上的棍子扣住,大声道:“都别吵了!是真是假,让官府的仵作来看看不就知道了!”
这时,秦宅的门里走出来一个黑衣的老头,他看了一眼骗子,冷冷的说:“这具尸体是得肺痨死的,口鼻里也没有泥沙,脸上的伤口是有人用刀子划的。”
他盯着骗子:“要不要我报官,让太守大人查查,是谁偷了尸骨……”
那骗子脸色大变:“我……我弄错了,我这就走。”
周元澈气的发抖,揪着骗子猛敲:“晚了!”
骗子抱着鼠窜:“啊,我错了,我不敢了,我错了。”
周小贺赶紧拉住爆炸的小昏君:“好了好了,让官府的人管他吧。”
秦大小姐让仆人带着骗子和尸体去报官,秦大小姐打量了一下小昏君,有些意兴阑珊的摆了摆手,不高兴道:“怎么,听说我有钱,想来娶我了”
小昏君:“……”
他转头看周小贺,鼓着俊脸说:“我气死了。”
这边秦大小姐看了看他,撇撇嘴点评道:“你死心吧,我想清楚了,这世上最好的男人就是白公子,你……配不上我。”
小昏君:“我气死了。”
周小贺叹了口气,冲那秦大小姐道:“你弄错了,我们是白公子的朋友,从京城来的,听说他失踪了,来找他的。”
秦大小姐脸色变了变。
不是很相信,她这几天天天都遇到骗子,都被折腾的麻木了。
半晌她说:“管家管家,你去驿馆把蓝剑溪找来,看看这俩是不是骗子!”
周小贺:“……”
她从袖子里摸出一块布:“不用去找了,你看,这是蓝剑溪的小锅巴,我们今天已经见过他了,不骗你。”
蓝剑溪的小锅巴实在是太有标志性了,秦大小姐立马就信了,把他们俩请进了屋子。
黑衣的老头默默的往一旁的义庄走。
周元澈拉住他:“老人家,你会验尸?”
老头冷漠的说:“老朽正是南郡的仵作,也是这义庄的看守人,客死异乡,没人认领的尸骨,都是我处理的。”
周元澈愣了一下:“你是仵作,那你一定知道,白云义为什么要到处查那水里捞出来的女尸家人!”
仵作冷漠的说:“知道。”
周小贺着急的问:“为什么?”
仵作冷淡的看了她一眼,麻木的低下头:“他觉得人死的蹊跷。”
周小贺愣愣的仰头看着这个老头,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老头叹了口气:“你既是白公子的朋友,老朽不妨再说一遍,人,就是淹死的。白公子失踪后,郡太守,州刺史,派人反复问过老朽这个女尸案,老朽还是那句话,不是别人杀了丢进河里伪装的的。”
周小贺:“蓝剑溪说,白云义仿佛看到了死者胸部有个伤痕。”
老头无奈道:“那个伤痕很小,老朽的本事不能确定她是被河里硬物划伤的,还是被什么东西打的。而且白公子只是觉得像,他自己也不能确定,所以他才到处找女尸的家人。”
老头叹了口气:“这样的女尸,老朽几十年来不知道见过多少了,女人在家里挨了打,离家往江南来谋生路,江南六郡有好些绣房,茶园,想到这里来找活儿。孤身一人,遇上河水暴涨,失足落水里去了。身上有伤蹊跷?没伤那才叫怪了,没伤一个女人会孤身一人客死异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