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是在那里啊?”
王腾摇着,过了电后,焦疼的脑袋。
迷迷糊糊间,有些思维、有些认知到自我存在的意识后,就一直努力地尝试着,睁开那死死紧闭着的眼皮。
可是这死眼皮,就跟鬼压床时,任你百般努力,依旧当你睡着
一番挣扎过后,王腾放弃了睁开眼的想法。
因为根据过往的经验,或许时间到了,自己就会自然而然的醒来吧?
“那么,我这到底是在哪?”
王腾忽然发现,自己没有睡觉前的记忆,或者是说,自己还在愣神,犯迷糊中?
不得而知,因为他真的回忆不起来了。
“我是失忆了吗?”
“可是我还知道我的名字,我叫‘王腾’;
我还能记起小学同村,用尿和稀泥的玩伴;
初中几个有趣的朋友和数位漂亮的女孩,以及一位暗恋却没说出口的女孩,和一位可以摸摸头但现在已经失去联系的女同桌;
还记得高中第一年教课的英语老师,那女老师教训自己的时候,竟然蠢地把自己说哭了。那个经常一起在课间跑步的女孩,那个被自己挤到墙角第一次告白的女孩
以及大学同寝室的几个一起嫖到天南地北的狗友”
“所以我只是失去了,睡前的一小段记忆?”
王储转而分析着自己的状态。
首先,眼皮外面透着一些,浅红的光可以判断外面不是青天白日,就是开着巨亮的灯。
以及,一些沉重且急促的呼吸声,一点金属轴转摩擦的渍渍声
‘所以我这不是鬼压床,而是,而是’
王腾心跳不受控制地猛然加速,整个身体,乃至意志,一起剧烈的开始挣扎。
身后亦有着一个深渊,一点点的吞噬灵魂。
“眼睁开了,快,快,麻醉剂。”
“已经打入体内。”
“不对,眼开始翻白”
“一定要救活。”
“求求救,救我”王腾感觉整个心脏都快要炸了,又瞬间心跳频率开始骤降睁眼看着那白色房间内的白色天使,拼尽最后一点力气半举着手臂,抓着一个年轻医师的白色衣袖,轻摇了一下,似乎是想要抓住在这阳间的最后一刻时光或者是,惋惜生命,不甘就此离去
“滴~滴~滴”
一边的机器忽然响起。
“唉,回光返照,可惜了。”一位年老的医师,拍着身边第一次参加急救的徒弟,并叫他跟自己离开手术室。
“可,可一条生命,就这么没了?”年轻的医师见着那双已经黯淡无光的眼睛,有些受不了,整个染血的手开始发抖
“唉。”老医师见此一叹息,自己的这个徒弟,数年深造苦学,因为这次手抖,可能要半残废了
“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老医师一点清泪落下,很快又被擦干。
王腾感觉整个眼前一黑,灵魂被身后的深渊彻底吞噬,开始一点点还原成能量,来回馈于世界的养育之恩。
“我想活,我不想就此消散啊!我还想找一找初中朦胧岁月间那个肯让我摸摸头的女孩,我后悔啊!”
【滴,检测到宿主处于濒死状态,缓死机制启动】
手术室内,一旁的机器,忽然有了不一样的响声。
老医师一个激灵,顾不得称奇,拉着自责、略微手抖的徒弟就又回到了手术台,回到了自己的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