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子岫和他拜的同一师傅,仔细想想,总觉得昨日棋盘上他家娘子还留了一手,所谓当局者迷,他今日可是要看清楚了。
刑子岫“哈”了一声,眉头皱了起来,美眸之中尽是不苟同,“那我还要不要睡了?我昨晚就启程来这了,走得好累!”
柳云韬瞥了他一眼,“我是你师兄,少废话。”
“花姑娘,那你呆会再唱。”而后刑子岫奋力撑着自己坐了起来,眼眸中闪过些精光,言语中却是睡意浓浓,“柳夫人,让着点。”
让他快点赢吧。
柳云韬和子岫棋路接近,都是擅攻,但子岫更喜欢将简单事情复杂化,让棋局扑朔迷离,最后一网打尽。二人对弈,各有输赢,倒也不分上下。
见的人多了,自是有几分看人的眼色,这燕凝内敛不外露,其实心思缜密,几句话就解了自己的围,以守为攻,长得也意外对了他的眼——柳云韬走了运,倒是意外捡了个宝贝。
一时间有几分惋惜,怎么未让自己碰上这么个好事。
好端端的下什么棋呢?睡觉等花开不是更好么?
而且哪来的棋呢?
只是碰上傅亦裘文波这两个自诩清高的主,每次外出还文房四宝都带齐了,指不定什么时候兴致来了歌咏上一段。而棋盘也是备着,说不上什么时候
雅兴到了对弈一番。
既然是习惯,棋盘往招呼花若烟的小桌子上一摆,燕凝和刑子岫是对面坐下了。
圆桌旁的几人,又不能说话,也不能听歌,面面相觑了一会,只能围在他们周围,观棋。不是吧,还得站着!
而柳云韬自然坐在小娘子的周遭,闻着她的发香,满意的望望她的侧脸。
越看越有味道。
二人便是一子下,开始凝神静思了起来。
一如和柳云韬对弈,燕凝只守不攻,稳稳守着自己的阵地,而刑子岫由开始凌厉的攻势也慢慢收敛了起来,步步为营。
不料,竟是与柳云韬那日,形成了相同局面。
燕凝迟疑了一会,落子处竟与当日截然不同。同一盘棋,开始有了差异。
时至午时,如意夫人忍不住喊了句,“呀,花开了。”
但裘文波瞥了她一眼,竟也是专心看棋。
柳云韬不动声色的打量着燕凝,今日的小娘子似乎有点火气,居然转守为攻,相较之下,刑子岫应付得有些吃力。心理隐隐有些不悦,她小娘子明明不易被人撩起情绪,是为了刑子岫么?!
又是些时辰过去,刑子岫看着已成定局的黑白子,突然抬头,睡意尽逝,双眸闪闪有神目光炯炯,“我输了!”
而后往身后望了望,“嗯,流英花都掉光了。”
回头又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