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灵的身子,一直不听使唤的细微的发颤,她的手指,紧紧攥着容寄雪送她的玉佩。
一颗心忽上忽下,最后猛然落到谷底。
娘亲不想让人知道的事情,他就这么、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毫不遮掩的说出来了。
她听见周围有人窃窃私语,好似是说——
“桑绫仙子不是没有道侣吗?哪里来的血脉至亲?”
“这……该不会是混元天尊……”
“我看像,否则怎么不娶妻不生子,连徒弟也不收,尽心尽力替别人养孩子。”
“这算什么?仙界大能间不可不说的密辛?”
褚灵缓缓扫了一眼四周,明明都是熟面孔,各个儿的嘴巴都在动,各个儿的眼睛都盯着她。
有几道眼神充满了恶意与探究,刺在背脊上,火辣辣的疼。
多少人上一世,前赴后继死在她手上。
有什么在心间流转,褚灵小口小口吸着气,手指越攥越紧,他们是自己想死的吧,为什么不送他们一程呢?
青羽立时觉得不对,使了点劲儿按着她的肩,却不敢说话,如今仙界无灵兽,它若是露出马脚,只会给小灵儿带来更多麻烦。
褚灵心跳仿佛停了一瞬,一下子清醒不少,把目光转回去,盯着容长术,恨不得在他身上盯出两个洞来,她的两世,这个人,都起着推波助澜的作用。
她们那些猜测,会不会,十有八九,都是真的?
谢颜察觉到她不对劲,及时过来拉她到自己身边,和杜玄一前一后把她拦在中间。
杜玄这时也不拘着了,持着天玄剑指着容长术,“你还知道她是桑绫的女儿?啊?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吗?桑绫一个去祭阵你还嫌不够,非要把青岳桑氏祸祸得一个不剩才能善罢甘休是不是?!”
“容老狗!你还要不要脸!”
容长术那副大公无私的模样,平白瞧着就让人生气,他倒是脾气好,半点儿没红脸,“我八岐秉公奉守,绝不会为一己私欲说这些话,杜玄师弟,我容某的信誉,大家有目共睹。若非容寄雪堕入魔道,届时无人阻拦得住,容某必亲自祭阵。”
八岐正殿前立着一块‘天命碑’。
杜玄只一剑就将那碑划作两截,“容长术,你要真是大公无私,你就自己去祭阵,别打桑氏的主意,容寄雪纵使真成了魔头,也还有我仙界众门来应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