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不是让前线的士兵们送死吗?没有合适的武器怎么和对方抗衡?你个居心叵测的小矮子!”
一只鞋子飞了出来,打着旋儿飞向源田庆次,但这轻飘飘的攻击自然不可能命中。
“八嘎!”
这可真的把源田庆次惹恼了,好歹他也是最高委员会的委员之一不是?要是不给那位在会场闹事之人一点颜色瞧瞧,那他这个委员还有什么牌面?
源田庆次正要让负责议会秩序的守卫给予闹事者相应的惩罚,一只有力的手臂拉住了他:
“源田委员,来,我们再讨论讨论这撤退的事情。”
却是笑眯眯的南宫云飞拦住了他,然后和他开始讨论撤退的利弊。被缠住的源田庆次也只能放弃其他的事情来应付眼前的这只年轻的狐狸。
刚才发生在议事大厅的粗鲁举动引爆了各派系的积怨,在大厅里的代表们自发地分成泾渭分明的数个团体互相谩骂攻伐,谁也顾不上了表决议题。
颓然坐在主席台上的麦克斯目无表情地看着如同菜市场般喧哗的议会大厅,心中闪现过一万种方案,却发现没有一种能确切解决眼前的窘境。无数的历史表明,会议一旦进行到了这种程度,就不可能讨论出什么方案出来。
而没有确实的命令,前线的部队就会按照大多数士兵的意愿回到自己的驻地,这位年轻的南宫家继任者通过一组漂亮的组合拳将他们的计划打了个粉碎。
从主动示弱解除自己的戒心为后面的提案争取到发言的机会,到迅速出手切中事件的要害让他彻底失去反抗的机会,这中间的衔接妙到毫巅让他毫无还手之力,他几乎是瞬间被击溃!
“看来今天的会议只能到这里了……”
o区的代表威廉对麦克斯轻声劝诫,同为开拓派委员的他对局势把握的更加清晰:混乱的议会已经不适宜对任何议题发动审核,而刚刚才针锋相对甚至拳脚相向的代表们无法心平气和得坐下来协商,再勉强下去只会折损威望。
对于陷入死局的麦克斯,威廉心中不免泛起了一丝同情。为了完成开拓派的主要目标,麦克斯在会议开始后在所有议案中都一直对中立派出让利益,为的就是让弗雷德掌控住远征军的指挥权,却没想到却在目标完成后最松懈的那一刻被留守派完成了绝杀,那种从天堂直达地狱的落差足以让一般的人气的吐血!
“我们都太小瞧那个年轻人了……”
麦克斯看着那依然风淡云轻与源田庆次在讨论问题的南宫云飞露出一个苦笑。
那个南宫云飞,从会议一开始就非常低调极少发表反对的意见,基本让人忽略了他那个人。直到最后一刻才果断亮出了自己的獠牙给予了敌人致命的一击。会议开到最后,失去领导人而处于劣势的南宫家反而损失的利益最少!
当然最次最高兴的是游离在两大势力之外的中立派,平时如小媳妇般两头受气的他们,在其他两派的刻意忍让下好好得体会了一把扬眉吐气的感觉。他们这次会议最大的收获就在其他两派的刻意避让之下,常天乐避过了因为前期指挥呆板而导致战局失利的指责,他们不用付出任何额外的代价就为自己的派系保住了这位军中的大佬,自然也希望今天就这样早点结束议程免得节外生枝。
在两派的合力推波助澜之下开拓派自然独木难支,数次想重整议会秩序都被打断,只好任凭诸多代表在大厅里喧哗。
知道局势再难以回到自己的掌控当中,麦克斯等几个开拓派大佬只能黯然退场。现在所有的人都被场地的气氛带动,尽情地宣泄着自己的情绪和不满,只要一有议题讨论,那就是一场无休无止的骂仗,他们这些人总不能亲自下场去撕逼吧?
看见开拓派的领军人物们悻悻离场,南宫云飞嘴角泛起一丝冷笑。
虽然南宫老爷子的死亡让南宫家族遭受了重创,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那些想趁火打劫的家伙一个都不要想有好的下场!
目送着麦克斯等人离开会场之后,南宫云飞转过头似笑非笑地望着同样已经放松下来的源田庆次说道:
“源田庆次阁下,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今日在与你的交流当中我受益颇多。”
源田庆次心里跟明镜一样,知道自己出工不出力的事情已经被南宫云飞看破,立刻回道:
“哪里哪里,有道是长江后浪推前浪,今日里受教了。”
j区虽然一直以来都是作为a区的盟友存在,但意识和形态的不同让a区将j区排斥在了它的核心之外,单纯的成为了可以随时利用的一枚棋子。源田庆次也深明这一点,所以才有顺水推舟拉南宫云飞做挡箭牌和他打假拳的事情发生。
其实从本源来上讲,j区加入由c区主导的留守派或者中立派更加合适,但由于一些阴差阳错的历史遗留问题,j区也只能死死跟着a区一路走到黑,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们愿意成为他人的垫脚石。
不同于最高委员会因为意见不合而不欢而散,前线指挥部所有人的意识出奇的统一,从上到下都做着尽快安全撤离的部署。多处证据已经证明,前线目前的武器装备难以对抗新出现的敌人,迟一分钟撤离前线,就可能在将来增添无数联盟士兵的伤亡。
弗雷德无视了派系中让他尽量拖延的指示,他固然是开拓派的重要大将,但更是一名非常优秀的指挥官,因此他不会拿前线士兵的安危做赌注来换取开拓派的未来!
在他的支持下除了极少部分的断后部队,大部分联盟士兵都在有序地越过巴拿马运河踏上了归家的旅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