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声音在心底响起。
烛光之下,谢阮玉逐渐安静,一瞬不瞬的盯着楼梯,穆度年这会应该喝了许多酒,她还有机会,只要他扑过来,就杀了他。
“哈哈哈哈!果然藏了个美人!”
鹰钩鼻细长眼,穆度年算得上健壮,只是脸颊有些消瘦,他平日里性子阴沉,但只要碰了酒便是换了一副模样。
谢阮玉手中的剪刀被握狠了,划过去的瞬间带上了皮肤的温热。
咚!
身体倒在地板上发出了巨大的撞击声。
只是谢阮玉还没反应过来,一只手便扣住了她的脖子,另一只手快速的夺了她的剪刀,沈七爷的声音听上去阴冷至极,“你要杀他!”
“我还没杀!”谢阮玉这会回了神,见沈七爷忽然出现,哪还能想不通,当下又怒又气活像个带刺的刺猬,“人可是七爷打昏的!”
沈七爷对谢阮玉充满了狐疑,自从穆度年入府,谢阮玉就躲在了绣楼的房间里,一步都不肯迈出来,私下江娉婷也曾唤她去厨房帮忙看顾些许,竟是被谢阮玉一口回绝。
仿佛,她早知道他的计划,知道穆度年,她在躲。
“想来是我平日里脾气太好,竟惯出了你这么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沈七爷扣着她脖子的手指渐渐收紧,没了往日的温柔,“你到底是
谁。”
谢阮玉拼命拉住沈培远的手指,“我是谁七爷不清楚么,七爷不清楚敢让我进您的院子么!”
听着她的话,沈七爷怒极反笑。
谢阮玉耳畔传来他轻轻的呼吸声,话语冷的却如同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既然不想说,那就死了吧。”
手上力气巨增,谢阮玉明显呼吸不顺,沈七爷这次是真的要杀了她!
“金…水…码头…”谢阮玉脑海中闪过这几个字,她得活下去,不管有没有用。扣着她喉咙的手臂力量稍微一滞,谢阮玉好似看到了希望,连忙补充到,“林家…林家要从金水…码头走一批军火。”
这是上辈子增城被破,穆度年弃城叛逃后孟儒景查穆府,从小书房的密室里查出来的。
就在沈家接了金水码头之后。
片刻的寂静,谢阮玉身子被转了过来,她拼命的咳嗽,还没喘口气,沈七爷就抬了手肘飞快的抵上她的下巴,迫使谢阮玉抬头与他对视,碰上那双阴狠的眼睛,谢阮玉差点被他的眼神冻成冰渣。
是了,这副模样才是真正的沈七爷。
“你到底是谁。”
她能是谁,她是如假包换的谢阮玉啊!
不过这显然不能满足沈七爷的好奇心,谢阮玉默了片刻,寻找着合适的措辞,小心翼翼的开口,“七爷可信前世今生。”
当然不信。
见沈培远盯着她不出声,谢阮玉约莫着他是不信的。叹口气继续,“那七爷可信梦境的预警?”
谢阮玉不敢说的太真实,只把上辈子穆度年的事借着做梦的缘由,真真假假的讲给他听,中间隐去了和孟儒景的那段情以及一些更重要的信息。
她又不傻,借尸还魂太过惊世骇俗,万一她都说了,沈七爷真当她是异类一刀宰了,她跟谁诉苦去!
“你说我血洗了大帅府?”
“是。”她觉得这个消息沈七爷应该会喜欢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