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声小气道:“爷爷,你的骨头真的生病啦,我知道你是怕打银针,我只悄
悄的告诉你哦。”
老头儿一愣,“你怎么知道的?”
聪明的地精宝宝肯定不会说真话呀,“我做梦梦见哒。”
老头儿一梗,这圆圆的脑袋,齐耳的丸子头,一片乌压压的刘海盖在脑门上,就跟那外国玩具上的小人儿一样。他忽然手就有点痒,真想揉揉她的脑袋。
幺妹看了会儿,“爷爷,你要是怕打银针的话,还可以吃药哦,吃……”她心里想了想,老地精以前跟她说过的,两种草草配在一起吃,能让骨头上的包块消下去。
老头儿看她还真冥思苦想,倒不忍为难她,苦笑一声,他的病要吃点药就能好,那还叫那种病吗?全世界多少人一听名字就怕,他已经想开了。
唯一想不开的,就是……
老头儿忽然冷脸,静静看了黄柔几秒钟,忽然冷哼一声,“跟谁稀罕你那点钱似的,以后别让老子碰见你,不然还找你麻烦!”
脸一变,扶起破破烂烂的自行车——走了。
黄柔指指自己鼻子,她没觉着自己惹了他啊,怎么好像很讨厌她的样子?
“妈妈,老爷爷生病了,所以他心情不好,我们原谅他叭。”
黄柔一想也是,跟一老人家有啥好计较的,要真生病了,他也就是骂几句,没把她怎么着。
她这是生了啥?怪不得别人都说闺女憨厚老实,可不是小老实人嘛?
诶等等,地上怎么有个牛皮纸袋?
幺妹已经跑过去抱起来了,“好重呀妈妈,我力气真大妈妈。”
黄柔接过来掂了掂,是挺沉的,从开着一半的口子可以看出来,里头居然装了一沓沓崭新的“大团结”!
她吓得手一抖,差点没给掉地上。
小地精也看见了,“是钱,妈妈。”
她舔了舔嘴唇,这么多钱可以买好多好多橘子糖,好多好多大白兔,还有好几罐巧克力麦乳精,她做梦都在憧憬那个味道呢。
因为她的想法很简单,她是在地上捡到的,只要是地上地下跟土沾边的东西,那就是她地精一族的。所以,她理所当然的以为,她能拿去买买买呢!
所以,赶紧的,把袋子抱得紧紧的,热热的窝心窝里,她的!
可黄柔忽然想起来,这不就是刚才那老头儿摔倒的位置吗?
按常理推测应该是他的。
她揉了揉小馋嘴的脑袋,“这是老爷爷的,我们要还给他哦。”
小地精扁扁嘴巴,明明是土里的呀。
“你看,这是刚才老爷爷摔倒的地方,他应该还骑不远,我们追上去还给他吧?万一是他急用的呢,你想想爷爷去年丢了东西多着急啊?”
幺妹一想也对,爷爷丢了白疙瘩,奶奶都哭鼻子吃不下东西了。瞬时把手一松,“好叭,我们去追。”
说是一起追,可她小短腿,注意力又不集中,路上看见朵花儿,看见根草都要在心里跟人聊半天,聊完不算,还东摘一朵,西拔一根,一会儿那怀里就抱着一堆花花草草了,有些气味还挺重的。
黄柔皱了皱鼻子,小丫头这么喜欢花草,以后阳台可得给她留出来。
她们顺着大道追啊追,也不知道老头儿是自行车骑太快了,还是跟她们走岔了,居然一直没追上。
黄柔看看怀里的纸袋,沉甸甸的保守估计也有七八千块,要真急用,那可真是了不得的大事儿!
她四处找了一圈也没找到跑出所,最近的一个派出所还在路的尽头,走过去至少得半小时,而闺女已经在叫脚疼了。
“那妈妈先把你送回去,待会儿再把钱交给警察叔叔,你好好在宿舍呆着,怎么样?”
幺妹认真的想了想,“好叭妈妈,我会乖乖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