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素衣停止了敲打的手,抬起一张冷寒的脸看着墨紫潇,莫离都去了三日,不知道情况如何,难道,作为好兄弟的墨紫潇,都没有一点担心吗?
还是说,墨紫潇两兄弟,根本就是拿莫离做棋子,一颗可利用的棋子?
听闻那崖下危险重重,只会识药毫无武功的莫离,能平安归来吗?
她冰冷的眼眸扫视了一眼坐在主卧上面的墨子溟,这两兄弟,可真是迫不及待啊,她那天是失算了,不该那么早把那个东西拿出来,要怪,就怪自己太在乎茶壶了,她以为,墨紫潇真的会对茶壶不利,毕竟,这王府,是他的地盘,逼不得已,才走的那步,她明白,她手里的东西对这个国家而言,那会是多么大的威胁,而她竟然愚蠢的暴露了自己。
修长白皙的双手缓缓握紧,没有回答墨紫潇的问题,抬起了那杯他亲手倒的茶水,放置唇边,似乎在下着一个重大的决定一般,猛然一饮而尽。
墨紫潇和墨子溟对望了一眼,墨紫潇站在她面前,挑眉道,“当然,条件随你开……”
白素衣的手中握着青花瓷杯子,冰冷的手指不断摩擦着杯子的边缘,墨黑的双眸冷寒的扫视了这两兄弟一眼,随后,抬手缓缓把茶杯放下,冷冷道,“这个问题,以后再谈,莫离去了几天,可有消息?”
墨紫潇听她今日老是提起莫离,心底浮现出一丝烦躁,但是想到莫离是为了皇兄的病才去那个地方,心底的怒气便散了。
墨紫溟把澄儿放下,站了起身,走到白素衣的身旁,轻咳两声,“弟妹放心,朕派了贴身侍卫保护莫离,他应该不会有事……”
墨紫溟一双好看的丹凤眼中,浮现出一丝淡淡的无奈之色,如若不是因为他旧疾复发,莫离怎么会去那么危险的地方,可是,他却不能阻止他去。因为,他必须活着。
白素衣看着站于面前的墨子溟,只觉墨子溟变了,以往那个乐观的皇帝不见了,而今的皇上,只不过是一个怕死的男人罢了。
墨紫溟看白素衣看她的神色有些许鄙视,却没有怪罪她,他朝屋外的公公吩咐道,“来人,把太子带出去……”
公公从
屋外进来,朝着墨子溟微微施礼,随后,牵起了澄儿的小手,恭敬道,“太子跟奴才走吧……”
澄儿却没有挣扎,小小的他便懂得了父皇一定是要和皇叔商量什么国家大事,他一个小孩子在这里,诸多不便。
澄儿走到白素衣面前,调皮道,“婶婶,澄儿出去了。”
白素衣微微点头,瞧着眼前这么乖巧懂事的城儿,她的心,如棉花一般的柔软,这么懂事的孩子,懂事的让人心疼。
“和公公去吧,婶婶一会来找你……”
澄儿可爱的小脸扯出一抹阳光般的笑意,随后,跟随着公公离去。
白素衣墨黑的双眸一直注视着澄儿离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墨紫溟似乎看出来白素衣对城儿的感情很是不一般,淡淡道,“澄儿是我唯一的孩子,他的母后紫染皇后,在生他的时候,难产去了,这个孩子,从小就没见过自己的亲身母亲,朕怕他知道自己的母亲死了,便把他交给纤云带,可是,澄儿却不喜欢纤云。”
白素衣听闻他的话语后,抬起一张冷淡的脸看他,她从来不知道澄儿的身世这么可怜,看起来尊容无比,却也是个苦命的孩子。
白素衣缓缓站了起身,墨黑的双眸扫视了一旁的墨紫潇一眼,随后看向墨子溟,“皇上,王爷,不管你们相信不相信我是不是白素衣,这个都已然不重要,重要的是,如今的白素衣,不会和你们作对,更不会害你们……”
墨紫潇的袖口下拳头握紧,她这是什么意思,是在说自己是清白的,和白楚没有任何的关系?
墨紫溟看着眼前无比认真的白素衣,蜡黄的脸上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弟妹,你多虑了,朕从未如此想过你,只是,因为你的那些册子,那从未见过的武功招数,那匪夷所思的黑色弹丸,你都无法做出合理的解释,所以……”
墨紫溟一介皇上,竟然也有说不出话语的时候。
白素衣却一下站了起来,冷寒的脸上,扯出一抹嘲弄的笑意,“不管你们信与否,这都是事实……”
她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这些事情,灵魂穿越,自己是未来人,所以才懂得那些奇特的东西,可是,她知道,就算说出来,这两兄弟也不会相信
她,反而会增加他们的怀疑,所以,干脆不用解释,解释就是掩饰,根本就没有必要。
“我去找澄儿了,皇上王爷你们继续……”
白素衣抬起步子,就要朝屋外走去。
冷淡的脸上,勾起了一抹嘲弄的笑意,没有人相信她的缪论,就是那夜的莫离,估计,也不会相信她所说的,无所谓,她叶锦笙不需要他们相信。
第一次,她感到了一种深深的无助感,这种感觉,已经许久没有经历过了。
她缓慢的抬起步子,一步一步,踩在柔软的地毯上面,略带萧瑟的身影却让坐在凳子上面的墨紫潇看不懂她,她明明是那么需要别人相信她,可是,她却嘴硬,看着那样第一次出现颓废神色的白素衣,第一次,他想不顾一切冲上去,抱住她香软的身子,在她耳畔低语,他相信她,可是,他却没有那样做,玄色袖口下面,拳头紧握。
墨子溟瞧着白素衣颓废的身影,蜡黄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怜惜之意,瞧了一眼在隐忍的皇弟,他苍白修长的手抬起桌上的一杯茶水,一饮而尽。
茶水的残汁滴落在嘴角边,掏出一张白色的秀帕优雅的擦拭,嘴角边,勾起了一抹嘲讽的笑意,他在笑自己罢了,笑自己痴人说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