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君倾墨微一愣神,她刚刚笑什么?她不是一直都在笑的吗?
或许是心情不错,近来君倾墨的脸上一直都是带着淡淡的笑容,所以也没太注意她刚刚那不同以往的浅淡的,像是自嘲的笑。
“喝药前突然笑了一下,和以前不一样,然后就把药给喝完了”纪慕溪望着托盘上的空碗,像被欺负了一般,嘟了嘟嘴,语气有些低落,配上那双欲说还休的眼睛,更觉可怜。
“这样啊”君倾墨很自然地拉了纪慕溪的手捏了捏,纪慕溪也顺着往她身前走了两步,两人靠得?更近了。
纪慕溪只这么望着君倾墨,也不说话,只等着她的回答。
虽然这只是她随意问的,但却也很想知道原因,关于君倾墨的一切,她都想知道。
“我?是觉得?自己突然有点矫情,像个孩子一样,喝药也要人哄”君倾墨抬手捋了捋额前垂发,颇有些不好意思地道。
换做以前,这些话她是怎么也不会说出口,别说是说了,便是让人哄着才?会喝药这件事也不可能发生在她的身上。
可偏偏对着纪慕溪她不仅说了,还做了,且习以为常。
“姐姐不喜欢么?”纪慕溪听到她又提到‘孩子’,原来喝药要哄的竟是孩子。所以之前她每次哄着她喝药,都是把她当做孩子来看的吗?
是了,不止是喝药,她一直是把她当做孩子来看的。
“嗯不是不喜欢,应该是不习惯。”君倾墨想了想,对着纪慕溪满是期待的眸子,斟酌着语言道?。
只是不习惯?
刚刚她明明是习惯地喝药前求哄来着,反应过来之后,也才?会哂笑自己。
“那以后习惯了”纪慕溪下意识地回道?,又觉得?这话不好,哪有让人喝药喝到习惯的,虽然过去君倾墨的确日日汤药不断,但她身上的毒已经不需要像以前那么依赖药物了。
她什么都可以习惯,唯独喝药不仅不能习惯,反而要戒了。
她会帮她戒了的,药那么苦,以后她来喝就好了。
同心蛊母子蛊同命也同体,她喝双份的药,药效作用在她的身上,通过子蛊也会传递给?母蛊,从而也会作用在君倾墨的身上。
既然
君倾墨说她不习惯被哄着喝药,那她就来哄她喝,她都挺喜欢的。
当做孩子就当做孩子吧,她也挺喜欢的,只要能和君倾墨在一起,把她看做什么她都喜欢。
“今天觉得?身体怎么样?”君倾墨看?出了纪慕溪的窘迫,也不在意她刚刚的话,拉着纪慕溪到身前,抬手探了探她的额头,又上下看?了看?,问道。
君倾墨可没忘之前她在纪府中看到的纪慕溪,虽然医师未查出纪慕溪是怎么了,可她那时她的症状与她初中无痕时一模一样,之后她便让身边的医师按照她当年的情况,给?纪慕溪治疗,不论在汤药上,还是膳食上,两人现在都一般无二?。
也不知是不是喝了这么多年的药,虽然毒仍未解,但却淡化了很多。近来她觉得?身体好了很多,医师也减少了她喝药的次数。
但是纪慕溪每日喝的要却是有增无减,甚至比当初她喝的还要更多一点。
所以,现在每日君倾墨已经习惯了查看纪慕溪的身体,叮嘱几句。
“挺好的只是晚上有些冷。”纪慕溪实话实说道,面上乖乖巧巧,心里又打起了小心思。
晚上再是冷,能冷得过南诏的冰窟?
当初为了研究各种蛊虫药草,她简直将冰窟当做了自己的闺房了,也没说过半个冷字。
“那今晚搬到我卧房来,我?让冬辰去收拾一下。”君倾墨点了点头,是她忽略了,招了冬辰过来,让她将床铺整理一下。
苏台气候本就不同他处,但因为君倾墨身体的缘故,只有她的卧房多加了些保暖防寒,其他房间则按着苏台的其他住宅来建,夜间即便是碳火不断,她的身体也会觉得?受不住。
如?今纪慕溪与她一样,体寒怕冷,之前她倒是疏忽了。
“和姐姐睡一张床么?”纪慕溪听到君倾墨对冬辰的吩咐,屏住了呼吸,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免得?君倾墨稍一反应过来又改了主意。
“嗯你介意吗?”听到纪慕溪的话,君倾墨才?想起来,她还没问纪慕溪的意见,便擅自做主,若是她不喜欢和别人同床忙又让安宁将冬辰喊回来。
“不不不,不介意,我?我?就是问一问。”纪慕溪忙摇头道,又把安宁喊了回来
。
也不知是刚刚急得,还是心里的激动喜悦直接反应在了脸上,纪慕溪涨红着脸望着君倾墨,平日里挺机灵的一个人,此时看着倒是有些憨憨的,呆愣得可爱。
“吓到了?”君倾墨没想到纪慕溪反应会这么大,拉着她直接坐到了自己的腿上,环着她的腰,抬手捏了捏她脸上的婴儿肥,笑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