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没有一点进步,连270都够不着,要知道高考时候,理综是一定要上285。
她气得发抖,不受抑制地想起公布期末排名时老黎眼神。
“纪汀,你这次……唉,寒假要好好努力了。”
期末考,她考了第18名,第一次掉出前十,甚至连前二十都差点保不住。
他肯定很失望吧。
爸妈都以为那次心理诊疗治好了她,可纪汀自己却知道,情况没有一点好转。
——她还是陷在一片迷惘无助沼泽里,无法逃离。
自我证明、自我怀疑、自我否定恶性循环。
那两个红叉刺痛了纪汀眼睛,她咬住苍白嘴唇——你怎么这么没用啊?这种错都能犯?!
纪汀攥紧拳头,指甲刺入掌心,尖锐疼。
你真是个废物!什么都做不好!
她毫不犹豫地抬起手,很重地扇了自己一巴掌。
脸上火辣辣疼,纪汀却觉得那种焦躁好像缓解了些许。
只有这样惩罚才能让你记住吧。她在心里冷笑。
纪汀面无表情,又用力打了自己一下,胸口随急促呼吸上下起伏。
“啪。”
不轻不重一声响落在门外,她僵了一瞬,略微慌乱地转头。
下一秒,纪汀就觉得全身血液都变得冰凉,下意识地捂住了发热半边脸,难堪、狼狈情绪如潮水般涌来。
——温砚正静静地站在走廊上,面色沉凝地看着她,一贯上扬嘴角此刻没有任何弧度。
他好像掉了什么东西在地上,俯身弯腰将它捡起。
此时,一秒钟都被放大到无限漫长,空气仿佛陷入了凝滞。
片刻后,他竟然转身离开。
纪汀坐在原位上,身体止不住地颤抖,眼眶里很快氲起了泪。
怎么会、怎么会让他看到了……
阿砚哥哥会不会觉得她是个怪物?
她一定让他讨厌了。
纪汀捂住嘴巴,抱紧自己双膝,小声地抽噎起来——
怎么办,她不想被他讨厌……
“哭什么?”
温和嗓音淡淡响起,细听竟还是带笑。
纪汀泪眼朦胧地抬头,看见温砚模糊脸庞在微光中闪烁。男人拎着医药箱,捉住她捂脸那只小手,语气亲昵道:“来,让哥哥看看,是哪里伤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