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姑姑笑道:“侧福晋真是有礼,说起来,奴婢说句不恭敬的话,侧福晋有时候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耿妙妙笑盈盈,“姑姑这话怎么个说法,我怎么倒是听不明白。”
“您既不明白,那奴婢就多嘴了,”陈姑姑看了眼德妃,见德妃没说什么,便继续道:“您跟武格格都是德妃娘娘宫里头的,本该是一家人,这力往一处使才是,可您估计是年轻,心里爱拈酸吃醋,又或者是看不上武格格,所以对她不怎么照拂,反倒是跟李侧福晋交好,奴婢看在眼里,心里也为您着急啊。”
德妃道:“多嘴,耿侧福晋难道是糊涂人,这点儿道理都想不明白?”
陈姑姑道:“是,是奴婢多嘴了。”
她打了自己嘴巴几下,“耿侧福晋,您就当奴婢刚才什么都没说。”
耿妙妙眉眼掠过一丝冷意,堆着笑,“姑姑刚才本就没说什么。”
德妃跟陈姑姑听了这话,对视一眼,却是拿捏不准这耿氏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是懂了,还是不懂?是答应,还是不答应。
德妃替人拿主意习惯了,此刻淡淡道:“这经书先留在这里,本宫这里还有些纸,你拿回去,多抄几遍。”
陈姑姑去取了纸来,这回的纸显然比先前的多了不少,厚厚一沓压在手上,蔡嬷嬷接过手的时候都吃了一惊。
“侧福晋,这抄经书不在乎抄的多不多,重要的是心意、诚意。”
陈姑姑意味深长地说道。
“姑姑说的是。”
耿妙妙颔首。
德妃看到她这副棉花似的模样,就觉得心烦,端茶送客。
陈姑姑去送了下,回来的时候有些担忧,“娘娘,这耿侧福晋会识趣吗?”
她还是希望耿氏老实些,娘娘要她办的也不是什么难事,无非是提拔下武氏,让武氏得宠,这对耿氏有什么坏处。
她就不明白耿氏怎么到现在还执拗着不肯帮忙?
“她要是不识趣,本宫有的是办法让她识趣。”
德妃看了眼桌上的佛经,“这些拿去烧了,蠢货抄的经书,真是羞辱了佛祖。”
“嗻。”陈姑姑忙把那些经纸拿去,寻了个铜盆直接就化了,她看着火舌舔舐着耗费了耿氏心血抄完的佛经,心里头盼着耿氏能懂事,如此以来,彼此都好,娘娘高兴了,她们这些当奴才的日子也宽松些。
“耿侧福晋?”
五福晋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耿妙妙站住脚步,回头看,认出是她来,脸上露出笑容,跟她互相见了礼。
“五福晋,可真是巧了,居然碰见您。”
“是巧了些,你这是刚去给德妃娘娘请安出来?”五福晋看着耿妙妙苍白的脸色,眼里露出担忧神色。
“是,这才要回去。”耿妙妙看了看五福晋的肚子,“您这阵子可好?”
“都好,太医给我看过了,说是脉象很好。”五福晋皱眉道:“倒是你,怎么脸色这么差?要不要传太医给你瞧瞧?”
耿妙妙摸了摸自己的脸:“差吗?估计是这几日没睡好吧,请太医就太兴师动众了,我没什么事。”
她看了看日头,“时辰也不早了,我还有些事,先告辞了,您回头要是有空就来坐坐。”
五福晋想说什么,可瞧见瑞景轩就在附近,只怕说多了被德妃知道,便嗯了一声,目送她离去,眉头紧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