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福晋眉头紧皱,看了眼陈管事,让他先下去,陈管事也知道八福晋的脾气,这会子没吃挂落已经是祖宗保佑,连不迭退了出去。
张妈妈一听到是耿格格,心里就担忧,“福晋,这耿格格虽然是个小妾,却也有些分量啊。前阵子,十四福晋话里话外都说自己阿玛被弹劾,都是因着先前得罪过耿格格的缘故。”
八福晋有些恼怒,“妈妈把我当什么了。我能那么糊涂吗?”
她还真是起过强取的意思。
只是一想到耿氏这人脾气不好惹,是个刺头,再加上四阿哥似乎很是疼爱这个小妾,这才打消了念头。
“这么着,咱们跟她们好商好量不就成了。”
八福晋说道。
于是。
二月初二,天气依旧带着冷意的时候。
孙刘氏就上门了。
耿妙妙见她神色有些不对,打发了云初等人下去,对孙刘氏道:“刘妈妈先吃杯茶吧,今儿个风大,打外头过来吹了不少风吧。”
孙刘氏也知道这事急不得,拿起茶杯喝了一口,“可不是,风大也就罢了,还这么多沙,吹得人难受。”
耿妙妙上辈子就知道北京沙尘暴严重,没想到在清朝也是如此,“谁说不是,我这几日都不爱出去走动,只怕得熬到三月风沙才没这么大。刘妈妈出门时不妨拿些什么纱布遮遮脸,至少别把那沙土吸进去。”
“还是格格有主意,回去奴婢就去试试。”
孙刘氏跟耿妙妙说了会儿闲话,又说了迎客楼近日来生意另创高峰,随后才道:“说起来有件事,奴婢得请格格拿个主意。咱们对面那月明楼,格格可知道是谁家的买卖?”
“不是八贝勒府上的?”
耿妙妙比起八福晋,显然周到多了,事前早就打听过了,不过她并没有多放心上,毕竟要是处处提防那些达官贵人,这京城里也就没地方做买卖了。
况且月明楼的生意本来就不怎么好,而且还去的多半是文人才子,跟她们的目标受众根本是两类人。
“格格知道那就好办多了。”孙刘氏压低声音道:“前几日不知怎么回事,那边的人请奴婢过去,说是要跟您买那几样蘸料的方子,价钱好商量,而且还说那方子卖了,咱们自家也能继续使。”
买方子?
耿妙妙都不知该夸赞对方真是有生意头脑,还是该说对方天真。
这锅子要紧的无非就是汤底跟蘸料,她要是把这蘸料方子卖给月明楼,那不是自己断绝迎客楼的买卖?
“你怎么回答的?”
耿妙妙没着急,反问道。
孙刘氏双手一拍,“这奴婢当然是说不成,只是那边死皮赖脸,非说得问过您才成,奴婢今日这才来登门。”
原来是这么回事。
耿妙妙了然,孙刘氏素来是个有分寸的,断然不可能这么短视,这登门来,无非是碍于对方的身份,毕竟月明楼背后是八贝勒。
八贝勒跟四阿哥又是兄弟,这不看僧面看佛面,便是只看亲戚份上,也该来问问耿妙妙才是。
耿妙妙道:“你回去便说,我的意思是不卖,这些方子都是留着给后代的,多谢对方赏脸。”
孙刘氏对耿妙妙的决定丝毫不意外。
这几样蘸料的方子攥在手里,日后不知能挣回多少钱,可要是卖出去,那能值几个银子?
而且,看对方的意思,似乎也就是想出个百来两买方子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