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乘舲想到谢安澜往他身上抹的药膏,脸色悠地绯红一片。
他一直以为,是自己天赋异禀来着。
“就不好奇那药膏的事?”谢安澜见他红了脸,挑了挑眉问道。
陆乘舲摇了摇头,“我早就说过,殿下是人也好,是鬼也罢,乘舲都认了。”
说着陆乘舲抓了抓床单,十分小声道,“只求殿下别嫌弃我就好。”
“你这么可爱,谁会嫌弃你。”他说得小声,谢安澜却听得轻轻楚楚,起身跪在他面前,一点点轻柔地撸起他的裤腿,看了看膝盖上那红肿的一片。
用剩下的钱,兑换消炎止肿的药膏,给他涂抹上。
没过多久,那红肿的膝盖就逐渐消退下去,不多会就恢复了原样。
谢安澜又施展那神奇的法术,陆乘舲也没感到好奇,通过昨晚的话,他知道殿下手中的东西也不是白得的。
憋了半天,讷讷道出一句,“我……我以后会很努力帮殿下赚钱的。”
“你挣的钱没用。”谢安澜抬头,眼尾微挑,觉得他可爱极了。
“那我……”陆乘舲抿了抿唇,“以后尽量克制点我自己。”
谢安澜,“……”
两个主子一起,王府的下人彻底忙碌了起来。
上水的上水,传膳的传膳,一时间竟然比白天还显得热闹。
两人收拾一番,从寝殿出来的时候,已经月上枝头了。
好在宸王府如今不差钱,三步一盏透亮的灯笼,下人们少说也有上百人,又明亮又有人气的府邸,再也不像以前阴森森的鬼屋。
陆乘舲出寝殿的时候,还十分不好意思地看了眼正在帮他们换床单被褥的秋棠和陆初一。
但两人就好像没有知觉一般,脸不红,手也不抖,麻利的换好,还不忘把门窗打开,使屋子里那股味道散去。
陆乘舲见罢,也只得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跟着谢安澜去正厅用膳。
昨晚折腾了一夜,两人都累得不轻,腹中仅有的那点食物早就消耗一空。
这会两人都有些狼吞虎咽,已经顾不得平日的餐桌礼仪。
吃得差不多了,谢安澜招呼过,早早在一旁候着的朝云,用绢布擦拭了一下唇角,不咸不淡地问道,“今天府上可有什么事。”
朝云老老实实答道,“阚幕僚来过一趟见王爷没醒,又回去了,剩下的几位幕僚倒是留了条子放王爷书房了。”
“嗯?”谢安澜应了一声,又问,“还有呢?”
“沂城的白管家来了,给殿下带来了上百辆马车的东西,说是殿下特意嘱咐的。”朝云又道。
为了这上百辆马车的东西,今儿王府的下人可是累得不轻。
东西重倒是不重,就是来来回回一趟一趟搬进库房,麻烦。
再说如今宸王府的一举一动都在大众的眼皮子底下。
今天这么大的阵仗,惹来了不少看热闹的,他们又要搬东西,又要顾及着那些看热闹的人,防止他们因为好奇而偷偷拿了马车上的东西。
现在外面的人都在传,王爷是不是又弄出了什么好东西。
甚至有不少人开了赌盘,在赌王爷这次弄出的东西究竟是那方面的。
就连陆乘舲听朝云说完后,都默默停了停筷子,好奇谢安澜这次又弄出了什么。
“已经采摘了啊。”谢安澜听到朝云的话,呢喃一句,“我以为还需要一阵子呢。”
他这句话是彻底把陆乘舲他们的好奇心勾起来了。
一个个都在心里打着鼓,王爷这次又弄出了什么。
“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谢安澜见他们感兴趣,勾了勾唇,站起身来,准备去库房验收他的东西。
陆乘舲紧随其后。
一行人走了几步,朝云看到转角处有几位暗自着急的门房,才突然想起早上的事。
遂向谢安澜启禀道,“王爷,早上侧门处有位说是从城防司退下来的参将,特来求见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