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那商贩一听,松了口气,庆幸方才自己机灵,赶忙将枣泥糕递给了阮蘅,“姑娘小心些,慢走。”
阮蘅笑盈盈接过,“多谢。”
李玠看着阮蘅浅笑的侧颜,没有再说话,阮蘅不在京城的这一个月以来,他一次都未再看到过此类场景,可只要站在阮蘅身旁,这一幕幕纷涌而来。
有什么东西似在牵引着他一步步靠近她,查探那个不为人知的秘密,他想知道那些究竟是什么,为何真实得犹如历经过一般。
“殿下……”
阮蘅轻唤声将他从思绪中拉出,“殿下为何会在此?”
李玠从袖中取出那包药,递给阮蘅,“是你落下的。”
阮蘅一惊,赶忙取下背上的竹篓,在内翻了翻,果真见少了一包,她接过,“多谢殿下。”
阮蘅暗暗松了一口气,原来只是还药的,她还以为……
“多谢殿下。”
李玠没说话,只是走在阮蘅身后,看着方才还说不要吃糕的她小心翼翼打开纸包,捻了一块塞进嘴里,塞得鼓鼓的,满足得将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
想是许久都没尝到这味道了,还来不及将第一块尽数咽下,她又咬了第二块,鼓着腮帮子,就连步子也轻快了不少,背上的竹篓都随之跃动。
“殿下吃吗?”阮蘅捧着纸包递了过来。
李玠摇了摇头。
阮蘅见他拒绝,反倒是一脸欣喜,将糕又小心翼翼捧在手心,“殿下不吃,那我就不客气了。”
李玠哑然失笑,说到底还是个刚及笄的孩子,方才在酒楼还对他甩脸色,如今只是不起眼的枣泥糕就让她抛之脑后。
青云说的不错,她是一个极容易心软之人,方才在酒楼她还气势汹汹,可如今不过是些不起眼的糕点就将她收买了。
李玠又想起方才恍惚间看到的那一幕,阮蘅拉着他喊他“阿玠”,那神色与她在京城初见他时无异。
猛然间,他察觉出有些不对劲。
如今阮蘅已及笄,虽绾发,可梳的是未出阁姑娘们的垂鬟分肖髻。
而虚幻之中的那道身影却是以两鬓抱面,状如椎髻,是已成家妇人的髻式。
更让他讶然的是,她发间还别着一支他们李家正妻才会有的五凤朝阳金玉簪。
胸口似有什么呼之欲出,李玠死死攥着扳指要将心头的悸动压下。
若他见到的那一幕是真的,也就是说……
这是李玠从来不愿意相信的可能,可如此一来,那些匪夷所思之事便都能解释的通。
为何阮蘅会在他府外大闹,说自己是献王妃;为何她总是红着眼眶唤他阿玠;为何她会知晓献王妃书房与马车的机关在何处;还有她知晓他的所有喜好,知晓他喜爱吃茯苓糕,吃的清淡;而她的字迹又为何都与他这般相像……
所有的一切都豁然开朗。
因为,阮蘅是大梁献王妃。
是他李玠的妻子。
作者有话要说:读者“cathy”,灌溉营养液+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