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教授看清那上面写的字后,笃定道:“这不是小周写的,字迹都不一样。”说着从公文包里拿出之前周子清跟他写的信。
审问员仔细对比了一下,发现签名的字迹果然不一样,至于红手印,很可惜,因为红印泥的劣质,并不能完全展现出指纹,以现有的鉴定技术,准确度根本无法保证。
审问员神情严肃,“周同志是被冤枉的。”这可就不仅仅涉及到认女婿那么简单了,这涉及到财产跟诬告。
审问员道:“看来要重新审判这些人了。”
会写不同字迹的周子清幽幽抬起头,“老师,你还记得大明湖畔的那三百块钱吗?”
郑教授突然心虚,轻咳一声,“我这不是忘了嘛,待会儿给你送过去。”
周子清欣然点头。
要不是曹红霞他们来这一趟,连他自己都快忘了曾经寄给郑教授的钱。
……
囚室里,曹红霞一家人怎么也没想到认个女婿把自己认到牢房里去。
因为是劳动改造,国安局将人下放到农场里,为期五年,吃不好,睡不好,每天负重下地干活,比在村里苦太多,最关键的是没有公分赚,全是白干。
曹父年纪大了,每天哎呦哎呦地叫唤,曹小妹也是每天抹泪,后悔跟大伯家跑这一趟,老老实实待在村里它不香吗?
至于曹红霞……
别问,问就是后悔。
……
回了实验室,周子清就打算暂时不出去了,这回尝试的是新的领域,有关靶向药物的研究。
这次实验本该还是他一个人动手,但医学领域的徐枫平教授老是爱骚扰他,索性留下来当个助手。
年过半百的老教授给十来岁的少年当助手,说出去都要笑掉大牙,但在这间实验室里,没有人觉得有什么不对。
“五组实验培养皿失败,重新培养。”
周子清坐在躺椅上,扫过徐教授的操作,指挥得毫不客气。
徐教授虽到中老年,但手脚依然麻利,可惜地将培养皿对象处理掉,然后重新培养。
周子清突然觉得有个助手也不错,自己只需动动嘴皮子,事情就有人做好,这种感觉挺爽的。
很多时候正当徐教授正沉浸在实验的无尽美妙中不可自拔时,周子清就宣布实验结束,然后抽身离开把复盘的事情留给徐教授去做,自己则进行下一步操作。
这个时候的人对待科学研究还是很纯粹的,徐教授从不拿自己过往的履历当作炫耀的资本,在周子清的实验室里和普通的三级研究员别无二致。
他给予周子清同等的尊重,周子清自然不会下他面子,给他解释实验的原理和操作,在某些方面让徐教授推翻了之前对药物学的认知,拓展了思维和研究方向。
等靶向药物成功问世后,周子清把自己做过的实验记录都交给徐教授,让他自行感悟体会,然后自己一身轻松从实验室出来。
之前他托自己的警卫员帮忙找房子,现在有了合适的房源,他打算过去看一看。
周子清出研究所,出行的防护是少不了的,他和汪向阳坐一辆车,小宋他们跟护卫队坐另一辆车。
第一家去的是偏洋式的两层小楼,带个小花园,里面装潢也偏西洋式,甚至还有抽水马桶和淋浴头,一楼是厨房餐厅客厅三件套,顺着木质楼梯上去可以看到有四间卧室,二楼还有个书房,书架上倒是一本书没放,空空如也。
每个房间都有一个阳台,唯一的缺点就是每个房间不大,小楼上下面积加起来不过一百二十多平,不过比起家属楼的三室一厅还是好很多的。
这种房子搁前几年住着那是要被打倒的,不过今年风声松了,有批人平反回来,就想着把房子买了,省得手里有这种房子再落人口实,这座小洋楼的房东便是平反的其中之一。
“周同志,你觉得这房子怎么样?”汪向阳问周子清的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