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里,女人站在光源处,刺激得“周子清”的双眼流出眼泪。
在被关了十天后,“周子清”气息奄奄,对来送水的宋玉道:“离婚吧,你不是想离婚吗,我们赶紧离婚,我什么都不要,都……都给你。”
他恍惚地伸出手,想去扯女人的裙角,被对方迅速避开。
宋玉扔给他一个干馒头,“周子清”拼命地往嘴里塞,干硬的馒头喇得嗓子疼,噎得他直翻白眼,只好用力往下吞。
“好吃吗?”她问。
“好吃好吃……”男人顾不得细嚼慢咽,狼狈得捧着破碗喝水。
女人红唇牵起一个满意的笑,话音轻飘得像一缕烟,即刻散去。
“那就,像狗一样活着吧。”
地下室的门关上,彻底隔绝了最后一丝光线,高跟鞋踩在地板上的声音渐渐远去,四方的地下室仿若一副密不透风的棺材,男人无知无觉,低头舔着指缝间的碎渣。
折磨了半个月后,宋玉失去兴趣,将人从地下室放出来,然而“周子清”已经不敢抱着逃跑的想法,变得畏光畏人畏缩,甚至对她产生了依赖心理。
简称“斯德哥尔摩症”。
宋玉让他洗漱他就乖乖去洗漱,让他穿衣服他就穿衣服,一旦她离开视线范围,他就会缩成一团躲在角落。
然而等她靠近,男人就会下意识抖着肩膀,脸上挂起讨好的笑,宋玉腻歪极了,也恶心透了。
准备好离婚材料,宋玉带着他去民政局,因为有“三十天离婚冷静期”的规定,他们需要下一次来办理离婚申请,时间在三十天内。
如果在三十天里其中一方不想离婚,那这个婚就离不了。
第一次向民政局申请离婚就是走走过场,回到家,“周子清”看着离婚协议上自己的笔迹感到不可思议,他根本不签过离婚协议书。
再看离婚协议书上面的财产分配,他什么都没有,尽身出户。
宋玉注意到他的神色,动动手指,“怎么,你有意见?”
“没有,没有。”“周子清”赶忙摇头,收起离婚协议书。
“我能跟我爸妈联系一下吗?我好久没跟他们打电话了,怕他们担心。”他窥着女人的神色小心翼翼地提道。
宋玉把他的手机扔给他。
打开机,看到熟悉的界面,“周子清”险些喜极而泣,关键时刻他绷住了,一边偷看女人的表情一边跟他爸妈联系。
“喂,爸,我妈呢?最近身体怎么样……”
挂了电话,“周子清”自觉把手机上交。
“不用了。”宋玉拒绝道,她换条腿翘着,“都报警了就拿着吧。”
“周子清”瞳孔一缩,“你你怎么知道!”
“不装了?”她握着自己的手机,唇角露出嘲讽,“你对高科技一无所知。”
宋玉的手机里赫然显示着他刚刚的通话记录,她根本不相信男人会得“斯德哥尔摩症”,做戏假得很。
……
这是警察第二次上门,来的人比第一次多,足足有五个。
宋玉镇定地去开门,刚一打开,“周子清”就大声嚷嚷着:“她非法囚禁!我要去验伤!”
宋玉侧身让警察进来,柔弱道:“我要跟他离婚,他不想离就闹幺蛾子。”
“你放屁!”“周子清”怒目圆睁,看向警察,“我带你们去地下室,她在那里把我关了小一个月。”
五个警察对视一眼,两个留下看守宋玉顺带了解情况,剩下三个则跟着“周子清”去地下室。
推开地下室的门,“周子清”义愤填膺道:“那个女人每天只给一点水喝,每天晚上都要打我,警察你们看……”他摸索着打开灯,胜利的笑容僵在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