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羲负手走了几步,说:“花十年时间修习武学无上心法,结交天下精英,将来想当皇帝时,也可另起炉灶。”
张昭惊道:“你疯了,表哥好好的名正言顺的嗣子不当,偏要十年后再造反?”
李煊道:“表弟,数年之内,今上还在位,我就算当上嗣子,仍可能有变数。来日便真能登上大宝,内有太后压制,外有朋党文武肘制,如果运气好,十几年后,我才得自在一些。我想过了,我还是跟子真去追求武学巅峰,也能做出一番大事来。”
张昭道:“你要加入魔教?!”
尹羲不由得挠了挠耳朵,说:“张子明,要不你也加入本教算了,我可以收你为徒,将来在教中也能有些资历。男人想做大事也不一定要在朝廷干。”
“入蜀之前你并无一分野心,难不成都是你的伪装?”
尹羲叹道:“我没兴趣当女皇。不过你扪心自问,是我更有能力还是当今皇帝更有能力?”
张昭想说皇帝更有能力,可是他很清楚尹羲文武双全,皇帝也不像她年富力强,更无她起于微芥却白手起家的能力。
她能在离开明霞山庄的两年之间从一介江湖耻笑的假千金一跃成为魔教教主,就算太祖皇帝当年也没有发展得这么快。
尹羲淡淡一笑,说:“别执着于王侯将相的名号。倘若我们练成最好的武功,最强的医术,拥有超长的寿命,掌握最赚钱的生意,拥有最强的技术,拥有最扎实广泛的民心,那么无论谁当皇帝,我们仍然站在顶端。无论哪朝哪代要坐稳天下,都得接受与我们共治,否则根基就不稳。”
张昭像是打开了一扇让他自己都害怕的门,怀疑地看着尹羲。
张昭心头一片茫然,看向李煊:“表哥,你真的不做皇帝,要加入红莲教?”
李煊道:“表弟,子真特意来找我,我心底好生感激。我不能骗你,我要跟子真走,什么太子皇帝,现在都不是我想要的。”
张昭十分委屈,就像是一只被主人抛弃的狗狗,李煊心中抱歉可也没有办法。尹羲退出了书房,让他们表兄弟俩好好谈谈。
……
翌日,李煊给皇帝留了书信,收拾了简单的行李,便与易容的尹羲离开了京城。他们出城三十余野,张昭骑着夜照玉狮子追来。
尹、李二人不由得惊讶,张昭叹道:“表哥都不在京里,我留在景王府不合适,去英国公府又像是寄人篱下,没个趣味。”
李煊自知对不住他,说:“如此也好,你先去金陵住几年,等我们除掉钟离音那个变态老妖婆,你再来光雾山学武。我要是学了什么新功夫,定可以传你。”
张昭愁道:“我一回金陵,只怕家里就要张罗我娶妻生子或去考取武恩科。”
尹羲道:“成家立业,这也是正经事。话说,你也不小了吧?”
张昭道:“我跟表哥同年,我不小了,表哥更不小了。”
尹羲暗想:你表哥好好练武能活200岁以上,这怎么能比呢?
李煊却没有这么想,笑道:“那好呀,表弟跟我一块儿去四川,我很快就能适应新的家了。”
一直到三人离开的第二天,李煊留书才呈到皇帝跟前,信中言明,他虽对皇上甚是敬仰孺慕,但却无别的野心,姿质平常,难当江山大任,请他另择贤能。
李煊为了逃避当皇帝留书出走,这打了多少人的脸,因为之前朝廷中还有不少人攻奸他心机深沉、图谋不轨。
可是李煊的留书出走也让皇帝大失所望,他一时之间找不出别的人来打压原来的朋党。在他在位后期有朝挺的朋党倾轧更加严重,直至康王一脉的人更胜一筹,康王府二公子登上大位,对信王一脉的人进行了铲除。
……
二月的关外风雪城已经笼罩在一片茫茫白雪之中,寒冷刺骨。可是汤房却热汽蒸腾,水汽氤氲。
一个女人从汉白玉温泉水池中优雅地走出来,汤房屋顶透明的玻璃瓦透过柔光,倾泄在她的身体上,那无瑕的躯体犹如白玉雕成,散发着淡淡的莹光。
她美妙的胸脯挺立,所以她也骄傲的挺着胸膛。纤腰盈盈一握,线条柔和优美,让人忍不住想去搂一搂那腰肢。双腿修长圆润,最挑剔的男人也会为这一双腿而疯狂的。
裴星罗见钟离音朝他来,只能转开头不看她,眉宇间显示着痛苦。他因为被尹羲明确拒绝,情伤之下便出走关外,没有想到遇上了这个女魔头。
当时她扮作被土匪掳劫的绝色舞姬,裴星罗路见不平救了她。之后她说要以身相许,可是心有所属的裴星罗拒绝了她。
绝色舞姬纵然能迷倒天下的男子,可是见过尹羲的绝世清绝风姿的男子多少有些免疫力。裴星罗虽然在天海城中有服侍的姬妾,但他对尹羲并非假意,否则也不会绝望伤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