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王妃被气得狠了,也彻底对景王死心。之后借病重从景王封地洪州回了旧都娘家休养,李煊也跟着母亲回来。
那时老英国公还在世,第一代英国公作为开国功臣,自然怀有家学功夫。英国公传家学功夫给几个孙子时也传给了外孙李煊,李煊还是几个孩子中最有天赋的。
老英国公年轻征战西域时与藏剑山庄的慕容庄主结成至交,后来将最有习武天赋外孙和孙子送去藏剑山庄学艺。
李煊出了澡池披上衣服,一边问张昭:“你知道那个恶女在哪?”
张昭不由得一阵紧张,说:“表哥,倘若你与尹姑娘有什么误会,我可以从中调和。尹姑娘虽然性子疏狂了一些,可她不是恶人。”
李煊冷冷看着他:“你还要替她说话?我不抓住这恶女千刀万剐,我就不姓李!”
张昭忙又拦住他,说:“表哥……恐怕你我都不是尹姑娘的对手,更别提你手下的武士了。倘若要惊动官府擒拿,总要师出有名。此时劳动官军大动干戈,只怕被有心人看了,会在朝中参你一本。”
李煊却不信:“倘若不是我一念之仁,她当初能伤我?是不是你近来疏于练功,自己打不过她,反而认为我也打不她?”
张昭就反驳不了这话了,李煊大他一岁,从前在山学艺时,他的武功就一直比他高。
等学成下山后,李煊仍然抓住一切机会学习各家各派的武功博采众长,兼收并蓄,武艺也早今非昔比。
……
尹昭云因为和亲生女儿重逢,喜出望外,哪有心思再教导女童,就想给女儿做好吃的,给她做新衣服,带她买喜欢的东西。
尹昭云年轻时是江南名妓,当年恩客送过不少宝贝给她,大部分被老鸨侵吞了,但她也余下一些财产。
尹羲身上还有不少银票,但这是母亲的心意,她们驾着旧马车去繁华的街头采购。两人采购好了布匹,又到了街头小贩那买些零食糕点。
尹昭云看到旁边一个婆婆在买绢花,心想女儿这两天只会梳男式发髻,荆簪发带了事,便去那铺子给尹羲挑了两朵绢花。
“首饰还是如意斋的好,下回娘再带你去买。”
尹羲接过一朵淡粉色的绢花,做工很是精巧了,笑道:“我喜欢这个,娘给我戴上吧。”
尹昭云展开笑颜,轻轻的给尹羲插在发上,心里暖洋洋的。
那买绢花的婆婆看清尹羲的容貌不由得叫着:“哎哟,这莫不是观音娘娘身边的龙女下凡来了?”
尹昭云听人夸奖她的女儿,十分高兴,当下就付了钱。
两人正要走时,忽然走来一个穿着绿绸衫的猪哥,三十几岁的模样。
那猪哥先朝尹昭云看了一眼,然后又看向尹羲,笑道:“哎哟,昭云姑娘,这位是群芳阁新来的姑娘吗?还要请教小姐芳名?”
尹昭云六七年前才退下来,所以自然认得这猪哥是群芳楼的老客,是平南郡王的小舅子、定国公的小儿子。
也是尹昭云曾经的“恩客”,当然他也是很多姑娘的恩客。尹昭云见到他,不由得全身冷得如坠入了冰窖里,只拦在尹羲面前,说:“刘少爷,她不是那种姑娘,请你放尊重一点。”
那刘少爷笑道:“婊子年轻的时候,我还宠几分,你都这么老了,还要爷赏你吗?好好好,一夜夫妻百日恩,爷赏你们。”
那刘少爷说着,取出一锭银子却送到了尹羲面前。
尹羲看着银子,又看看猪头,不禁翻了翻白眼:“我给你个机会,我数三下,你马上消失。不然我就以影响金陵城市容市貌的名义……揍你。”
尹羲不是楚楚可怜,可也不是单纯的泼辣,这是桀骜不驯的内核为基、云淡风清为表。所以,这世上绝无一个人可以和她一样,这个年纪的少女也绝对没有这样的气质。
刘少爷感到了冲击,可是尹昭云给他的认知就是一个妓女,他先入为主了。
“姑娘要揍我,关起房来,少爷我让你好好揍……”
尹羲就要动手,尹昭云拉住她,轻声说:“羲儿,这人是定国公的儿子……打不得……”
因为原主生长在武林世家,她从小听说过一些武林秩事,但是不知道金陵这些公侯豪门的情况。
可是尹羲心底不爽,心有一计,悄悄从腰间摸出三支蚊须针,素手一扬打进他身体里。尹羲的手法实在太快了,而那蚊须针又实在太细,刘少爷的随从小厮也都没有看到。
刘少爷刚刚觉得身上被虫子咬了几口,还不觉得痛,可是过了一会儿体内竟然像是被极小的刀片一点点割着一样的痛。
“哎哟!你干了什么?”
尹羲笑道:“这位少爷,你怎么了?我方才还想跟你闹着玩,假意打你,我见你都不躲的。你这么老实,我也不舍得真的下手,举起手又放下了。你怎么又装得我打了你一样?”
刘少爷也怀疑自己刚才是心理作用,他痛了一会儿,这时忽然又不怎么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