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这时,忽听人说:“燕王殿下驾到!楚王殿下驾到!七皇子驾到!”
顿时满场少女们抽了一口气,理发鬓的理发鬓,整衣裙的整衣裙,都要以自己最美的姿态见燕王殿下。
尹羲看这情景,不禁对在场的少女心生同情,哪个少女不怀春呢,可是燕王又不是良人。他从不拒绝少女们的爱慕,所以她们终是怀着希望,有那进了燕王府后院的人,都成了摆设和炮灰。
尹羲见到赵霆尧、赵霖尧还有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赵霄尧一起沿鹅卵石路走来,到了中间朝王皇后行礼。
“儿臣参见母后!”
王皇后微笑道:“平身吧。”
“谢母后!”
王皇后满脸和蔼,笑道:“你们兄弟来得倒是巧,花朝宫拿出去年的桃花酒和新作了杏花糕,坐下尝尝吧。”
燕王拱手道:“母后疼爱,儿臣就却之不恭了。”
三人在皇后左右入加席入座,在场贵女都偷偷朝燕王看去,见他相貌无可言状的俊美,精气昂扬,不禁芳心大乱。
侍女为捧上大家杏花糕和桃花酒。
皇后祝酒,诸女眷同谢,方饮过一杯,便有安宁侯府的姑娘出来,福身道:“皇后娘娘,这桃花酒与杏花糕如此美妙,臣女等共浴娘娘恩泽。臣女愿献丑为娘娘抚琴助兴。”
王皇后笑道:“本宫正觉得少了点什么,能有琴声助兴再好不过了。”
忽听赵霆尧道:“有琴无舞未免单调,不如就请镇国公之妹尹姑娘舞上一曲吧?”
尹羲轻轻咳了一声,强把口中的酒都吞下肚去,暗想:这渣男哪个神经搭错了?
难道这是传说中实则虚之虚则实之,在正式娶顾若兰之前,把她立起来当挡箭牌?她绝不愿嫁他,也只有他、岳清和顾若兰知道,别人只怕还是把她当最大的竞争对手的。
尹羲起身道:“娘娘,臣女也不知道严姑娘抚什么曲,她会的曲我都不会跳。不如我做一幅《花朝盛宴图》与大家共赏吧。”
赵霆尧摇头,笑道:“画画有什么意思,你随便跳,我和母后也不挑剔。”
尹羲暗想:这不但是要把她当靶子,还要害她丢脸。
尹羲蹙了蹙眉,只好道:“我这身衣服也没法跳舞,我没有带舞衣。”
花朝宫宫主上前笑道:“花朝宫中就有各式舞衣,可供尹姑娘挑选。”
赵霖尧见这恶毒的姑娘百般推辞,哧一声笑,说:“就花心思钻研……钻研一些门道,正经本事又拿不出来了?”
尹羲压下不快,说:“跳舞算什么正经本事,教坊司的女人也会跳,多用于谄媚男子,我父乃已故镇北侯、吾兄为镇国公,难不成楚王殿下将我视作教坊司的女子吗?”
赵霖尧笑道:“不会就不会,何须抬出父兄来?如此一说,反倒是本王的不是了。”
赵霆尧插口道:“你不会跳舞,那会什么?”
尹羲不能丢了尹家的脸面,道:“琴棋书画且不说,兵法算术、诗赋策论都略有涉猎。”
赵霖尧说:“牛皮吹上天了。”
王皇后看着燕王和楚王显然识得尹羲,暗自称奇,可是他们好像不太对付的样子。
王皇后看着侍女都为严家姑娘备好琴了,便道:“罢了,尹姑娘与严姑娘并不熟悉,霖儿何须强人所难?”
忽然,崔氏带着顾若兰步出,崔氏福身道:“皇后娘娘,羲儿因前头守孝三年,不可舞乐,这才舞技生疏。但是羲儿深通佛经,早前得见空性大师,大师都说羲儿有佛缘慧根。娘娘与王爷有乐无舞,不如让兰儿代表姐一舞为娘娘和王爷助兴吧。”
尹羲虽然不想丢家族的脸面,崔氏给了她一个得空性大师说有佛性慧根的脸面给她解围,至于让顾若兰出风头,她正打算作罢,顾若兰露脸她也只事不关己。
赵霆尧都吃了一惊,说:“尹……尹姑娘见过空性大师?”
空性大师和太宗皇帝同辈,比先太宗皇帝还要大十几岁,又是他师父天一真人的师伯,他可不是什么人都见的,何况是女客?
崔氏忙福身道:“月初我带着小女和羲儿去相国寺斋戒,我们三人有幸拜见空性大师。”崔氏不过抛砖引玉,借尹羲的佛缘引出顾若兰能得见空性大师。
崔氏绝不会说出:尹羲得空性大师批出贵人之命,而顾若兰却被空性大师提醒要在寺中清修到二十岁再婚配避过灾祸。
尹羲这时才知道崔氏说她被空性大师说有佛缘不是为了她解围,完全是想让大家误会顾若兰命贵,谋算燕王妃之位。所以刚才她以为崔氏至少有一半是为了她,这完全是她自做多情。尹羲发现崔氏如此钻营,不惜在此造势,这也令她回忆起原主记忆中崔氏的作为,生了厌恶。
王皇后惊道:“顾姑娘居然还有幸得见空性大师指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