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尽欢说过,从今日起,由他们两个亲自监督温酒酒学武,以便将来双修。
“等练完武,酒酒就教二公子如何种植猫草。”温酒酒仰起头来,一副天真娇憨的模样。
傅司南拎起笼子,不置可否。温酒酒拎着裙摆,跟在他身后,两人朝着演武场走去。
傅尽欢已经等在演武场,见他们二人一同前来,他盛着冰雪的眸底似乎闪过一丝惊讶之色,却没说什么。
温酒酒在他面前站好,等待他的吩咐。
傅尽欢抬手丢给温酒酒一本书:“从今日起,忘掉你从前所学,专心修习这本心法。”
温酒酒低头一看,封面上写着“无极心法”四个大字,她翻了翻,心法只有前七重。
以温酒酒的天赋,第七重应该就是她的天花板了,剩下的,日后再说,反正双生子要的只是她的纯阴体质。
“若、若是不能忘记从前所学呢?”温酒酒抱着心法弱弱地问。
“我帮你啊。”傅司南嘴角勾起一抹邪笑。
温酒酒好奇:“怎么帮?”
“废了你这一身三脚猫的功夫,自然什么都忘得干干净净了。”
温酒酒“啊”了一声,吓得后退一步,赶紧转身小跑着到一旁,远离傅司南。
傅司南低低的笑声从她身后传来。他现在可喜欢逗温酒酒了,温酒酒越是不经逗,他越是爱逗。
温酒酒知道,傅司南说话一向真假掺半,方才那句要废她武功的话,多半是真的。如果她不能忘掉所学,他为了帮她,会废了她的武功。
这就是傅司南,总是用最温柔的语气,说着最残忍的话。
忘记从前所学,若是真正的酒酒,大概会有点难,换成温酒酒,根本不用担心,她压根就没继承原身的记忆,更别说她从前所学的那些武功了。
温酒酒抱着心法,找了张椅子,拖到阴影处躺下,边看心法,边看双生子习武。
傅尽欢用的是剑,一柄软剑绑缚在他的腰间,不仔细看,无法轻易察觉他的腰间还藏着这样的利器。
傅司南使的是弯刀,刀身出鞘,如一泓清水,折射出清冽的寒光。
一模一样的双生子,一刀一剑的组合,刀剑合璧,将所向披靡。这就是他们的父亲,傅南霜的目的。
傅南霜将他们兄弟二人困在孤岛上十八年,就是为了将他们打造成天底下最锋利的武器。
一旦他们二人修成无极神功,联起手来,江湖上再无人是他们的对手,傅南霜便可凭借他们二人的手,统一武林江山,一雪当年的逼退之耻。
这些暂时与温酒酒无关,温酒酒目前要做的是,在双生子的眼皮底子活下去。
她翻着无极心法,老实说,她没有习过武,这些心法于江湖中人而言,是梦寐以求的武林至宝,于她而言,不过废纸一张,根本看不懂。
当然,当着傅尽欢和傅司南这兄弟二人的面,她是万万不敢表现出来的。她装模作样地翻看着心法,拿着当年对待高考的态度,开启死记硬背、囫囵吞枣模式。
终归是武林至宝,背熟了没坏处。
假如日后流落江湖,还可拿它换几个钱使使。
待温酒酒将心法背了一半,日头渐烈,快到午膳的时间,风中已经送来食物的香气。温酒酒合起心法,刚站起身来,见一名黑衣女子领着四名侍女款步而来,双手交握,躬下身子,对傅尽欢和傅司南行了一礼。
“妾身魅姬见过大公子、二公子。”
听到“魅姬”这个名字,温酒酒脸色微僵,浑身难以自制地发起抖来。魅姬就是青雀堂的掌事,这次她亲自登门造访,无疑是为她而来的。
果不其然,听得那魅姬道:“这次的新人入岛已有几日,该照着伏魔岛的规矩,先送入青雀堂学些规矩。”
傅尽欢微微颔首,算是默许了。
“来人,将人带走。”魅姬道。
瞬时有两人上前,逼近温酒酒。
温酒酒后退几步,露出一脸惊惶的表情,一张素净的小脸,惨白一片,抬起头来,求助地看向傅司南的方向:“不,我不能走,我还要替二公子照顾汤圆,汤圆的病不能再拖了,能、能否宽限几日,等我照顾好汤圆再说。”
温酒酒祈求的目光太过明显,更何况她提到了傅司南的名字。
魅姬一愣,恭声问傅司南:“二公子,可有此事?”
“确有此事。”傅司南的目光落在温酒酒惨白的脸上,沉吟了一句,忽的想起温酒酒站在溪畔,一身红衣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