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泾县县令是京城来世家子弟,从小习文却屡试不中,家里便给他捐了个官,干了太好了些年终于升了个县令,调来大泾县做官。
县令有个异母弟弟,是个纨绔,跟县令的兄弟感情倒是很好。
这个纨绔在京城待得厌烦,便跑来大泾县看望这个当县令的哥哥。
纨绔离了京城,没有了长辈的约束,在泾县玩得没有边了,竟迷上了月仙楼的姑娘们,还时常叫回县令的住处与哥哥一起鬼混。
去年,纨绔不知从哪里染上了一种脏病,据说那种病传染性极强,
染上后会让人非常痛苦,却又几乎不能根治。
纨绔发病不久,县令发现自己也染上了。
县令被病痛折磨,还得遮掩着不能让同僚下属们知道,过得很辛苦,再加上他心知这病治不好,便咬牙辞了官偷偷回了京城去养病。
县令所在的世家是个大家子人口众多,县令兄弟顾着脸面,便没有给家里人说实话。
不知怎么的,那病就在世家族内给传播开了,满府的人十有七八都被染上了。
纸包不住火,这事就被人传了出来,现在这个世家成了京城的笑柄。
「据说得了那个病一时半会儿也死不了,就得在痛苦中一直煎熬着,痛上一两年才能解脱,你说解恨不解恨?」
四盛看了鲁有庆一眼,兴致缺缺地道:「不过是个不检点的县令得了现世报而已,你又不认识他们,至于这么幸灾乐祸吗?」
鲁有庆笑道:「我是不认识他们,不过我听说那个县令的弟弟在得病前,曾去过隆清寺游玩,还在那里弄丢了一枚玉扳指。」
难道害洪亚欣和他掉进枯井里的登徒子,就是大泾县令的弟弟?四盛眼皮跳了跳,抬眼问道:「认准人了?是洪家人干的吗?」
鲁有庆不置可否,「干了坏事怎么可能瞒过人呢?不管是不是洪家人干的,他们这也是罪有应得。」
四盛长长地呼出一口浊气。
洪亚欣离开已经有半年多了,他得不到她的一点消息,不知道她的伤养好了没有,有没有留下伤疤或是后遗症。
四盛想着想着,又陷入了沉默。
鲁有庆正在抓耳挠腮地想着新的话题,牛智信和司老汉来了。
司老汉与女儿一家一起生活,有了家的人似乎就有了生活的动力和力量的源泉,司老汉现在老当益壮,合作社种田方面的事都会主动参与。
司老汉拉着牛智信一进来,就有些着急地道:「四盛,今年过完年后一直没有下雨,井水都低下去了许多,这跟以前济府闹饥荒前的情况有点像,我怕今年要遇上大旱了呀。」
四盛这才强打了精神问道:「有没有跟村里的老人问问,他们经历的多有经验。」
「我们问过了才来的,大家一致认为今年发生旱灾的可能性很大,只是说不上来干旱的程度,不知道会是大旱、中旱还是小旱。」
四盛想了想道:「不管怎么样,咱们得防备着些,不旱也就罢了,要是真旱了,咱们也不至于要抓瞎。」